她六年前送出去的东西,现在还被陈时礼完好地保存。
“我想好好留着。”他说。
“留着干什么?”许萤似不解,她随意地抛了抛手中的佛串,珠子撞击的声音清凌凌的。
她满不在乎道:“手串不就是用来戴的?戴坏了扔了就是。”
这是许萤的肺腑之言,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年少时的模样,怎么说呢,她的价值观,她的态度,有点受西方的影响,喜欢及时行乐。
就像这珠手串,既然是求来保平安的,那就戴着呗,等绳子断了,丢了就行,反正它的价值和用途已经使用过了。
陈时礼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心里酸胀难受,他拿走被她抛上抛下的手串,下颚紧绷,有些生气:“这不一样。”
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许萤温暖他的细节,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似乎已经把那些全都忘了。
仿佛他执着守候的六年,于她而言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
“怎么就不一样了?”许萤笑了笑,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这阻挡不了她喜欢捉弄他的心。
“寒山寺上多得是这种佛串,你要是喜欢,以后我还可以去求。”
她不在意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求它了,也不在乎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陈时礼注意到她最后一句话有问题,“第三次?”
“对啊,我前面已经求过两次了。”
他抿唇,下颔紧绷,就这样看着许萤。
求了两次佛串,所以他并不是唯一的,她还替别人求了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陈时礼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就好像命运再次捉弄他,要将他和许萤之间独一无二的特殊纽带斩断。
他闭口不言,许萤扫了男人一眼,而后笑道:“想什么呢?除了你之外,我只给我奶奶求过。”
“我长这么大,像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人送过我,都是我送给别人,一个是我的亲人,还有一个……”
她笑了笑,神情妩媚妖娆,疾病一远离她,她又恢复昔日的活力,然后开始对陈时礼使坏,可劲儿地折腾他。
许萤轻轻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坐在床尾上。
她双手撑着男人的肩,跨坐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
陈时礼下意识伸手虚揽在许萤身后,防止她摔倒。
他听见她不着调地笑道:“还有一个人就是你。”
不可否认,许萤真的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让对方心情跌宕,随着她的掌控起伏。
陈时礼盯着她,闻言,心里那点酸涩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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