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在一旁点点头,张槐安是苦寒出身,为官后帮了不少贫寒学子,在里面挑个信得过的赘婿,不成问题。
余姚想过赘婿的事,但赘婿难免被人说道,所以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不过听恭叔这么说,她是彻底地绝了希望了,在她看来,恭叔就是委婉地提醒她不可能再有孕了。听到这种消息,虽然失望,但长时间挂在心头的事也有了着落。
谢过恭叔后,余姚就先回屋子去了。
等余姚走后,安芷才敢问恭叔是不是没说实话。
“夫人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从不对病人说假话。”恭叔道,“张夫人就是心思太重,加上她本身脾气火爆,信期不稳后,自然就难有孕。她这是心病,我只能调理她身体,但看不好她的心病。”
“那还是麻烦恭叔了。”安芷想了想,“要是能把身体调养好也行,日后招赘婿还是过继宗族侄子,都是另一回事了。”
恭叔嗯了一声,去给余姚开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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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中旬,裴阙和张槐安一起来接人了。
两人上山的时候,张槐安说到镇抚司最近的事,“有不少官员问我,你是不是要把镇抚司全部换掉,都换成裴家人才行。”
裴阙干笑了下,“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换了所有人,不过是有些人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舒坦,我就给他们换个地方,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我才烧了没多少。再说了,谁又能保证我会在镇抚司待一辈子呢。”
“也是。”张槐安不动声色道。
山路有人休整,所以很好走。就是张槐安平日没锻炼,走了一会就有些喘气了。
“张大人正值壮年,还是要养护好身体才行啊。”裴阙停下,示意张槐安休息一会。
张槐安坐在巨石上,喝了一大口水后,才舒服一点,“我这身体确实差了点,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裴阙笑了笑,看张槐安动了动嘴唇,但没说话,他主动问,“张兄还在为长女的婚事发愁吗?”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槐安无奈道,“成国公对我有再造之恩,若是国公要我嫁女儿,我马上就嫁,可偏偏是个没皮没脸的偏支。在我暗示不可以后,已经在成家说我眼里没有人了。王家的家风不行,我也拒绝了。连带着拒绝了两家高门,之后没一个媒婆上门了。”
张槐安没有家世,他能有今日的官位,一个是他自己寒窗苦读,还一个是他得了成国公的青睐。若是没有成国公的提携,他也不可能升得那么快。
对于一个只能靠自己的人来说,其实最好的稳固方式就是和京都里有名望的世家联姻,一旦成了姻亲关系,日后就能多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