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身之时只瞧见苏锦袖中的匕首寒光闪烁,阳初忙低道,“润元!莫中了她们的计。”
“你我不反目,她们又如何放心。”
她说得又轻又快,阳初一愣。
就见苏锦眉眼冷厉,接连几拳都发狠似的打在她的腰腹,连慢悠悠赶来的秉文也吓得魂不守舍,可沈原又动不了。
他若不拦着,只怕阳初生疑,当即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苏娘子,快住手。”
听见秉文的声响,苏锦手下更狠,阳初想要反抗,几次都被她牢牢压制在地。她虽为书生,可这几拳打下来,又专挑疼的地方。
阳初皱眉吃痛,手指才扣上她的右臂。
就听那熟悉的声音似是来自恶魔低语,“阳姑娘可要忍着,都是为了大计。”
“苏娘子,您停手吧。”
秉文照例哭得肝肠寸断,苏锦斜睨了他几眼,这才松开被打得直喘气的阳初,“今日之事,你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不然,我定上报书院,消你内舍生之名!”
“润,润元放心,此事我一定查个清楚。咳,呕......”阳初被打得直吐酸水。
目送苏锦扶着沈原出门,被打得直吐酸水的阳初这才靠在秉文身上虚弱道,“不是叫你绊住她么,怎得如此无用!”
“娘子,小的也着实没料到苏娘子如此大胆,您瞧。”松开手帕捂住的脖颈,秉文委屈万分,“这苏娘子瞧着老实,内里却是个疯癫性子,依小的看,娘子若是当真喜欢那公子,不如趁这次入山,一不做二不休。”
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也好解了娘子今日被辱之仇。”
“我欺了人夫,你却觉得是我被辱?”阳初忽得低低发笑,“秉文,今日的香,你不觉得有些浓么?”
“娘子这话小的可听不懂,咱们卧房里素日都是这香,呃......”
还要狡辩的小厮骤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瞧着插在自己胸前的短剑,“娘子,您,您这是......”
“怎么,你没听苏姑娘说要有个说法么?”阳初捂着肚子站起,一脚踹在秉文僵住的肩头,“你若当真助我成了美事,留你一命也无妨。可偏偏......”
阳初冷笑,“你既蠢又毒,无用至极。留着你也没什么用。”
血味渐渐盖过了浓郁的香气。
“老四!”
阳初坐在窗边,悠悠斟了杯茶,“收拾干净些。”
隔壁。
拢下的纱帐里,小郎君早就哭红了眼。他身上没劲,也不知被秉文下了多少药,这会靠在苏锦肩头,细细说了今的遭遇。
“妻主,都怪我不小心。”
伸手安抚地拍了拍沈原的肩头,苏锦眉目间冷意凝结,“不关你的事,想害人的总会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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