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郎呢?”苏锦洗了洗手,亲自去卧房的松木衣柜拿了件月白的衣衫。
“公子吃醉了酒,不,是,是犯了困。”秉文抖得厉害。
苏锦一愣,面上登时生了寒,“到底怎么回事?”
她抬脚就要往隔壁去,却被秉文一把抱住了大腿,“苏娘子,您现在还是别去了,我家娘子的背景您也清楚,您是斗不过她的。”
往常怯怯的秉文,手劲却大得出奇。
黛眉拢起,自衣袖中滑出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直接抵上秉文的咽喉,一字一句说得冷漠,“想死?”
素日里温和的书生又能有多狠心。
秉文笃定她不过是个绣花架子,压根没放在心上,眼眶中蓄了泪,还未开口。
衣领上便开了花,艳红红一片。
剧烈的痛意蔓延,方叫他真的骇破了胆。
尤其苏锦眉眼之间俱是煞气,没有半分怜惜。瞧见血迹,唇边反倒起了笑,阴森的很,与一贯温和的样子截然相反。
秉文求财,哪里会料到她发狠是如此可怖的情形,当即不管不顾的松开手。
总归房中的熏香已经点燃,依照阳初那风流的性子,这会苏锦过去也只能瞧见满室不堪。
秉文算计的满满当当,甚至于又火上浇油地冲着苏锦的背影高呼了一句,“苏娘子,您拿着匕首做什么!”
匆匆推开隔壁的院门,除了卧房,其他门都大大敞开。
苏锦脚下未停,还未近前,就听见沈原无力的声线,“走,走开,我要,要回去找苏苏。”
“找什么苏苏,找妻主,我当你妻主如何?”
这吊儿郎当的声音,不是阳初,还会是谁。
哄——
房门被人狠狠踹开,苏锦面无表情,望着慌忙从床榻爬起的阳初,一步接一步逼近。
她什么话都不说,却仍让人生出无形的压迫。
“润,润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阳初结结巴巴解释着。
她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被褥里躺着个动不了的少年郎。
室内熏香浓郁。
阳初低道,“刚刚鬼迷了心窍,我也没认出来他就是苏主夫。”
她讪讪一笑,“你瞧,总归什么事也没有。”
“呜,苏苏。”躲在一旁的小郎君眼眶里都是泪意,想要藏进苏锦怀里,偏身上软得没劲。
伸手替他披上月白的外衫,一言不发的苏锦手指成拳,狠狠打在阳初面上。
“润元,你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她毫无防备,苏锦打得又重,登时便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