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初景被呛到,明知她在说胡话,可耳根还是不争气泛红。
僵持不过一分钟。
“行吧依你,”陆初景妥协,“你自己进去洗,看准路别摔了,看准水温别洗冷水,眼睛睁大点别磕了碰了哪儿。”
陆初景温声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傅栗听后唇角扬起一个弧度,酒劲作用下笑得傻傻的,慢悠悠爬起身下床。陆初景扶着她找到浴室,傅栗进去后,帮她关上门。
很快,耳边的淋浴声响起。
陆初景没有说谎,他就坐在卧室的沙发椅,背对着浴室的磨砂玻璃。
这大概是他熬*过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陆初景努力告诉自己想点别的,比如白天从会所逃走的傅栗,到晚上这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她跑到夜店把自己喝醉了。还有她的话,话里话外的脆弱感。
想着想着,陆初景脑海中只留下花洒的声音。
仿佛他来到了一个密闭空间,四周环绕了一圈运作中的喷头,置身其中无处可逃,最后,他溺在了积攒起的深水中。
这时,声音戛然而止。
又过了五分钟,傅栗裹着珊瑚绒浴袍,光脚踏出浴室门。
陆初景正给她找拖鞋穿上,她已经爬上了床。
洗了个澡,傅栗的酒劲几乎下去了,只是困意卷来,她眯着眼见着枕头就要躺下。
陆初景上前托住她的肩,她湿哒哒的头发湿了他整片袖子。
“头发吹干再睡。”
“可我困了。”
傅栗困得不行,哪里管得了吹干头发再睡。
“我帮你吹。”陆初景说。
傅栗迷糊睁开半只眼,只见他去拿了吹风机返回,坐于床边,让她躺在他的腿上。陆初景插上电源,叫她合眼休息。
吹风机启动,温热的风吹在她的头顶,风过处,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发丝之间穿梭。陆初景先将她头顶的头发吹干才顺延而下,他对待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极其小心,不得已拉扯下好几根落发时,心里还担心傅栗有没有疼到。
暖风下,躺在他腿上的傅栗渐渐没了困意,睁开眼望着床头橘黄色的台灯,影子照在墙纸上,是陆初景低头给她吹头发的侧影。
傅栗的嘴角轻轻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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