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到了发尾,陆初景看着乌黑的小卷,以为傅栗已经睡着的他起了玩心,手指穿进一个个卷里转起圈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在她柔滑的发丝间,挑起又放下,肆意玩弄,玩着玩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好玩吗?”
陆初景愣了一下,警觉地抬起头看到傅栗睁开了眼,他连忙收手,眼珠子左右逃窜一副被抓包的尴尬:“你没睡?”
傅栗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支起身子坐起来。没等陆初景反应过来,她两手一步一步攀到他的肩膀,身体朝他靠过去。
陆初景下意识捏紧吹风机,盯着她不知所措。
“陆初景,”傅栗坐在他的腿上,动情凝望着他的眼睛,“你赢了。”
她的眼尾红红的还沾着酒晕,说话时伸手抚摸他的脸,手指勾画过他的眉骨、眼眶,暖橘色灯光倒映在她缱绻的眼神中,这时候的傅栗,比任何酒都醉人。
她说,你赢了。从他点破她吃醋开始,傅栗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一败涂地的可能。
为了掩饰,她主动联系秦雨。傅栗早就听说她和几个好姐妹有某方面癖好,倘若能证明自己狠得下心亲手将陆初景送到这些人眼前,那就足够撇清关系。
“我错了,白天的事情我不该羞辱你。”
傅栗认错,一只手在他脖子根画小圈圈,挠得他心痒。陆初景拼命克制,说*:“白天时候,我也错得离谱,抵消了。”说的是将她拽进男洗手间,差点在洗手台强迫她,那就真的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错。
“不不不,”傅栗扭了扭身体离他更近了几分,两人上身的间距只在毫米,她再度缠住陆初景的脖子,一脸认真,“你可以继续,就当补偿。”
“……”陆初景脑海中骤然翻江倒海。
“怪我,掩耳盗铃,白白叫你被秦雨那些人调戏了,”傅栗水汪汪的鹿眼勾着他,又委屈又惑人,“我把我赔给你就是了,够诚意吗。”
陆初景喉结动了动,难以置信:“你还醉着。”像是在给她找借口。
“你现在不清醒,下去。”陆初景勒令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同时也在警告他自己。
傅栗牢牢抱住不肯动,嚷着:“你白天的时候就清醒吗,拉我进男厕就范,亏你想得出,怎么,一定要清醒万分的时候才有资格做事吗?”
言罢,傅栗不留二话直接把他扑倒。
“你看,嘴上说一套,身体倒很诚恳。”傅栗趴在他的身体上方,笑他一个男人轻轻松松被她推躺平。
陆初景紧紧攥着被子,手忍不住发抖。他咬住唇,欲将她推离。
“陆初景,”傅栗双腿死死缠在他腰上,噘着嘴,憋屈地喊道,“你也不疼我吗?”
“当傅家大小姐也没什么好,表面敬我爱我,对我千依百顺,其实根本没有一个人打心底里疼我,你能明白吗?”
傅栗温顺地趴在他的胸口,洗发水和身体乳的香味沁入鼻尖,犹如混了某种催化剂,令人着迷。陆初景的腹腔压抑闷堵,燃起一簇火苗。
“所以,”傅栗轻语,“你疼疼我吧,陆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