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沈均诚侧过脸去,把目光投向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女人。
廖凤兰也正在盯着他瞧,视线一与他的对上,她立刻对他笑了笑,尽管那笑容显得有几分虚弱。
她静静地注视着沈均诚英俊的面庞,那五官里有着多少酷似自己的成份呃!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日不在想他,可是,当他就在自己眼前时,她却不敢伸手去触摸。
在得知自己另有亲生父母之后,沈均诚也曾经在梦里见到过他们的模样,如今,他的生母就坐在自己面前,他却反而有种如置梦中的不真实感。
他不想就这么干坐着,既然来了,他就要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疑问都清扫干净,您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人?
廖凤兰憔悴却依然不失美丽的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她低头去取茶杯,手没捏牢,茶杯差点被她打翻,多亏沈均诚眼疾手快,探手过去帮她扶住了。
谢谢!廖凤兰抽了抽鼻子。
沈均诚这才注意到,她的眼圈有点红。
看来你父亲从来没把真相告诉过你。廖凤兰苦笑了一下,稍顿片刻,缓缓又道:我不养你,是因为我跟你父亲的契约中有规定......你一生下就归你父亲所有。
契约?沈均诚皱起眉,细细咀嚼这两个令他颇感不舒服的字眼。
对,就是契约。廖凤兰凄然一笑,二十七年前,我在家乡的合作社里当会计,不慎闯下一个弥天大祸,需要一大笔钱去填补窟窿,否则,我就得去坐牢。我到处求人借钱,可是那个年代,谁都不富裕,肯借钱给我的人就更少了。眼看交款的期限即将到了,我心急如焚。
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老天,恰好在那时候,有人给我牵了条线,介绍我跟一个外省来本地做生意的人认识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沈南章。
这宗陈年旧事想必埋藏在廖凤兰心里很久了,她缓缓将它叙述出来时,犹如生锈的笼头,水无法畅通地流出来一样,总是要说一会儿,停顿片刻。
然而,无论她叙述的方式多么让人难受,沈均诚唯有默默地听着,因为那是有关他身世的一切。
我们见面后,你父亲当即表示愿意借钱给我,但是他有个条件要我给他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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