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宋柏谦仍然坚持带自己去陇右道,那陇右道与北疆接壤,自己岂不是危险得紧?
唐绾心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却听到敲门声,是夏温言来了。
夏温言仍然是那副温柔俊朗的模样,只是神色焦急,额头上出了好些汗,还微微地喘着,看样子是急急忙忙跑来的。
夏温言一进来便盯着唐绾心看,将药箱放在一旁,坐在了床边,柔声道:“嫂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宋柏谦眸光暗了暗,用身子隔绝了夏温言看向唐绾心的眼神,向夏温言使了个眼色,夏温言便慌乱地移开了目光,用帕子盖在了唐绾心的手腕上,手指搭了上去。
过了良久,夏温言收回手,宋柏谦也轻握住唐绾心的手腕,将那手腕轻轻放在一旁,离夏温言远了一些,只听得夏温言道:“嫂夫人的身子比之前是好一些了,可是也不是三日两日便能痊愈的,还需好好将养着,起码还要半个月吧。”
宋柏谦点了点头,道:“用药上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哦,对!”夏温言一拍脑门,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在一排小瓶中挑了一个取了出来,道:“之前那瓶照常涂着,这一瓶每夜睡前涂,等到结痂了之后,我再给嫂夫人一瓶去疤痕的。”
宋柏谦接过那瓶药,道:“辛苦了……”只是语气冷淡,整个人也扭头冷冷地望向他。
夏温言的脊背登时挺直了,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
是让他快些离开的意思。
夏温言便点点头起身,道:“若是有事尽管来寻我便是了!”想要再望一眼唐绾心,可她却被宋柏谦挡得严严实实的,便无奈地摇摇头,在宋柏谦的眼神威慑下背起药箱出去了。
唐绾心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夏温言,可是却是在宋柏谦在场的情形下,她想问之事却问不出口……
而且还有去陇右道之事尚未解决。
唐绾心闭了闭目,忽然生出一种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的想法来……
宋柏谦见唐绾心闭上了眼睛,以为她还困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了床榻上,生怕牵动了她的伤口,让她趴在枕上,自己则开始给唐绾心腰上的伤口包扎。
那伤口不大,却很深,箭钩是宋柏谦亲手拔的,那时他手抖得厉害,满头大汗,只觉得那箭钩没拔出一寸,自己的心都被剜掉了一块,痛楚难忍,而唐绾心虽不清醒,也疼得满身是汗。
宋柏谦深深吐出一口气,将看起来已经不那么骇人的伤口细细地包好,便抚了抚唐绾心的发丝,道:“再歇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唐绾心不是很想让他呆在这里,既想着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应当好好歇息,又想着待他离去之后,好趁机找夏温言问问,便道:“你是不是好几日没歇息了,我没事了,快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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