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心脑子还有些懵,尚未反应过来,被摁在宋柏谦的怀中,身子也使不上力气,只听得宋柏谦高声喊道:“夫人醒了!快些来人!”
门外登时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只见白芍和绿萼二人慌忙跑进来,一人端了饭菜,一人端了药汁,便送进了内室。
“夫人,您受苦了!”白芍眼泪汪汪的,急忙将炕桌支起来,又将饭菜摆上,而绿萼将那碗药摆了上去之后,抹了抹眼泪,道:“是奴婢无能,没保护好夫人……”
唐绾心刚要出言安慰她们,却忍不住一阵咳,宋柏谦眉头紧皱,不住地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着气,道:“你们先退下吧,将夏大夫请过来给夫人瞧瞧。”
白芍和绿萼二人见唐绾心咳成这样,也紧张得不行,急忙听了宋柏谦的话出了门,而唐绾心被宋柏谦轻轻地扶起揽在怀中,宋柏谦腾出一只手舀了一勺鸡丝粥,放在唇边小心地吹凉了,才喂给了唐绾心。
唐绾心如今浑身没有力气,也确实饿得紧,在宋柏谦诚恳又期待的眼神中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乖乖地张口喝了。
不一会儿,一整碗粥见底了,宋柏谦又端起那药碗,仔仔细细地吹凉了,放在她唇边,道:“这药有些苦,不如一下子全都饮了。”
唐绾心艰难地伸手将碗捧过,将那碗药一饮而尽,宋柏谦仍然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块话梅又塞到了她的嘴里。
这块话梅极小,几乎不用嚼便在口中化了。
宋柏谦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在了炕桌之上,静静地看着她,唐绾心躲避着他的眼神,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日。”
“那掳走我的人呢?”
“他们逃了。”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宋柏谦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后,缓缓道:“知道。”
唐绾心忍不住看向宋柏谦,只见他虽然柔和地望着自己,但是提到“他们”时的目光并不友善。
唐绾心又垂下双眸不语,只听宋柏谦又道:“他们无法立刻付出代价,但他们终将付出代价……”
“为何?”
“因为我们寻不到证据,但是等去了陇右道,无需证据我也能替你报仇。”
又是去陇右道之事……
唐绾心默了半瞬,梦中在陇右道发生的那些事情又涌现在脑海之中,唐绾心想起自己跳入水中之后,似是听到了独孤犹在船上大喊着等到了北疆之后定会找自己算账之类的话,身子忍不住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