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上了马车,冬羽和空青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栀的声音才蒙蒙地从他肩上响起,她说:“江谏,这就是我的秘密,现在放手,我不怪你。”
她很凶。
江谏隔着斗篷,默默地摸着她的头,两人依偎着靠在一起,时间好似一下子慢了一下,耳边除了心跳,便只剩马车骨碌碌的声音。那个时间很漫长,久到沈栀先忍不住,想掀开兜帽出来,却被江谏先一步掀开了帽子,然后一个极轻的吻,落在了沈栀的眼边,像那时,她曾碰过他的痣一样。
沈栀呼吸一滞,心口跳得像打鼓一般,两人目光不明地对视,下一秒,她攥紧了帽檐,又这么缩了回来,在那个靠近他心口的地方,感觉着两人的不平静。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马车到了府里,沈栀逃似的从马车下来,也不等冬羽,直接回屋,把房门关了起来。
这日,丞相府的三小姐睡得很早,刚用过晚膳,就吹了灯,窗子和门都关得严实,像是怕遭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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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伯康献忠和仪鸾司镇抚康平远被诏狱捉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原本炙手可热的京都新贵,一夜之间锒铛入狱,有人唏嘘,有人得意,唏嘘的人只叹富贵不过过眼云烟,黄粱一梦,得意的人之笑坏事做尽,必遭报应。
沈家二房也为这事忙得脚不沾地,但也不知怎么的,近来那沈左丞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找不着人影,刘氏急急去找沈栀,发现沈栀也不在院子里。
原来啊,一大早,沈三小姐就被请去了大伯母万氏的院子里。
也不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沈栀一进门,便觉得自家这位大伯母有股紫气东来的气韵,她浅浅地笑了笑,落座:“不知大伯母找沈栀何事?”
万氏一脸喜气:“如今你大姐姐、二姐姐都嫁人了,怎么着也该轮到你了。”
原来是这事……
“上一门亲事呢,是你二伯母不懂事,坏心办坏事,但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也不计较这些,人得向前看不是?”万氏手上拿着一堆帖子。
沈栀心里只笑,她这个大伯母也未免太快言快语了些:“话是这般说,但之之不急的……”
“什么不急,你都及笄了,也别急着搪塞伯母。”万氏一副催婚催得经验十足的模样,“伯母这呢,手上有好几个帖子,你先听听,看看对哪家公子感兴趣,有兴趣呢,咱就见见……”
果然,还没等沈栀拒绝,万氏就已经开口念名帖了,沈栀颇有些头疼,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可下一秒,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手上一顿,不敢置信:“大伯母方才说的是哪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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