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忽然又道:“割他的小指,放十滴血。”
苏念悠抬头,和沈栀对视了一眼,只见那双眼里满是坚定,复转回头,一看申皓谦的手指,指尖充血发红。
她刺破申皓谦的小指,如沈栀所说的放出十滴血,白瓷碗中的血竟是一滴比一滴黑。苏念悠瞳孔一缩,两人对视,沈栀点了头。
苏念悠再一切脉,突然就能把出申皓谦的脉象了,她睁大了眼睛:“之之,你可知这是什么病?!”
沈栀解释道:“这不是病,而是毒,是一种叫石佛散的毒。”
“石佛散……”苏念悠重复了一遍,问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因为前世,沈栀就是因石佛散而死。
石佛散,毒如其名,便是佛祖,服下这个毒药,最终也会全身石僵渗血而亡。
此毒无色无味,服下时,根本觉察不到,等毒素进入血液后便会呈现出一种假脉象,隔绝身子本身的情况,而且一旦错过了治疗时间,便只有等死。
前世,沈栀虽然知道自己中了毒,但那时已经太晚了……
另外,此毒最忌讳的便是晒太阳,皮肤一热,便会催发毒素。沈栀判断申皓谦中毒的时间大抵在五日之内,今日若不是一直站在日头底下,根本不会毒发,而且,也不会这么容易医治。
“从申公子的面色上看,中毒的时间尚短,连续放血七日,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来即可,当然,放血的同时,需要银针辅助。”
沈栀抬头,心里想着还有什么要补充,不成想刚好和靠在门上的江谏对上了视线,他的目光很淡,但好像又有些深得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怎么了?”
江谏收回目光:“没什么,兵部尚书和张大人来了,你们待这里,别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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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前,禹府的马车还没停好,跌跌撞撞地奔下来一个身宽体胖,身着渚青白鹤云袍的男子,刚一走近,就被躺在面前,没了生气的禹尚兴吓得顿住了脚步,似乎是不敢相信,直到一步一颤地来到面前,才颤着声音痛嚎:“尚兴……”
禹夫人走在后面,看到小儿子躺在面前,险些昏了过去,若不是有大儿子扶住,只怕整个人都要栽下去。
也不怪禹夫人如此悲怮,毕竟禹家只有禹尚兴一个嫡子。
兵部尚书禹晋和禹夫人相互依偎着,握着禹尚兴的手泣不成声:“……王爷,尚兴不过是出来打一场马球,怎会平白遭此横祸?!今日还请王爷一定给老夫一个答案,是不是那个张昊杀了我儿!”
张乾匆匆赶来,听到的便是这一句,不由得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