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来的时候就情况危急,肺心病导致肺性脑病,心衰后期,随时可能猝死。我们尽力了,”她尽量用能被听懂的话解释。
前面,电梯到了尽头,温烟来不及迈步,打了个趔趄。
那男人仍不松手嘶吼着是她害死她妈妈。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来你们医院,晚上人就没了!你们这些刽子手!嗜钱如命的垃圾!”
接连的咒骂,让温烟有点恼火。
她压着情绪和病人家属解释:“如果您对患者死因有异议,可以48小时内尸检。”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补充:“现在,还来得及。”
“尸检!你怎么说的出来!死者为大!你们这些庸医!”
那中年男人钳股她的力道极大,声音震得她耳膜几欲破裂。
四周的人群躲得很远,关注着中间的局势。
那男人忽然拔出刀来:“给我妈偿命吧你!”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他忽地松手,亮出刀刃朝温烟刺下。
温烟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这么过激。
下一瞬,眼前有个人一把扯过中年男人的袖子。
还没等温烟反应,那中年男人就邵嘉凛被按在地上。
他的手仍在乱挥。
温烟外套被另一个人往后一扯,连退了几步。
只是挡他身前的人挨了那中年男人一刀。
温烟看清了他前面这个灰西服的人。
是林渊。
病患的家属已经被邵嘉凛完全按在地上,连带着手。
锋利的金属刀刃上有血迹。
安保这时候匆匆地从一楼赶来,几个人把持械的闹事人围住。
邵嘉凛松了手。
那中年男人被押走。
口里却止不住地咒骂,说她不得好死,说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邵嘉凛皱眉扫了眼被带下去的人:“你们这儿安保应急也太慢了。”
原来,医生这职业也这么危险。
温烟腹诽,安保这事她说了也不算。
“怎么回事,我的大队长,连个匕首都对付不了啊?”林渊话里都是戏谑,懒散地走过去用左手拍了下邵嘉凛的肩膀目光,扫过他的手背。
“嗯,不小心。”他晃了晃左手。
温烟看到了他手背上划了一道小口,正朝外渗血。
下一瞬,刚拍了邵嘉凛肩膀一下的林渊忽然“哎呦”一声,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胳膊肘。
再一放手,林渊看着自己的右手诧异地问:“怎么流血了?”
温烟看过去,林渊手心上一大瘫血迹,她扫了眼他的灰西服,肩肘位置引燃成黑色。
比邵嘉凛那道重得多。
“你什么时候被他划到的?”温烟指着林渊胳膊问,没等他答话又急急招呼说:“你快跟我上楼包扎下。”
相比之下,那道手背被划了一道的人被完全遗忘。
“唉,”林渊慢吞吞地跟在温烟后面乘上了扶梯,懒洋洋抱着胳膊回头说:“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