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的情况我并不十分清楚,您去问李大夫吧。”
“毕竟是校友?随便说说,我赶时间。”他扫了眼腕表。
他都以校友关系自述,太过避嫌反而显得自己心小了。
温烟想起小战士昨夜在她梦里嚎啕大哭,说自己还小怕死没谈过对象。
为了避免这个梦再次重演,她面无表情推开门:“进来吧。”
邵嘉凛跟着温烟进了值班室。
房间不大,很干净。
温烟走进去,先去洗了个手才坐进桌子里,随手开了电脑。
再一抬头,邵嘉凛已经坐在她对面了。
“问吧,想知道什么?”她一边调李格的病历一边说。
“他这个伤多久能恢复?”
“伤口位置还算幸运,体质不错,岁数也小。保守估计躺半个月能下床走动。”
“这么久?不得憋坏他。”
“病人要静养,躺越久越好。注意休息,充足睡眠,饮食清淡。”
“他这伤口,有忌口吗?”
“辛辣、烟酒、浓茶、咖啡。”
“嗯,记下了,”邵嘉凛点点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忽而又问:“温医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李格的病情,还得……”
“不能,”温烟心头一紧,立即打断他。
她五指在鼠标上顿住,看着对面的人淡淡地说:“我们不给病人家属留私人联系电话。有事来办公室找我。”
“哦,好。”邵嘉凛点头。
他痛快地答应。
不纠缠,和风月无关。
温烟抬头扫了他一眼。
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温烟把眼珠错开,下了逐客令:“没别的问题,可以出去了。我还要上班。”
没等邵嘉凛回答,他手指摩挲下的电话忽而响起来。
“回见。”
温烟没抬头,自顾自地操作电脑。
只听到邵嘉凛边起身边顺手接了电话。
朝电话里的人称呼了句领导,没多尊敬,倒有点敷衍。
“叫你小子昨天去见老政委的闺女,你跑哪去了?”
话筒里一声吼,震得温烟都能听见。
要相亲,没对象,她分辨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不愿意囿于规矩,也有这一遭。
他按了两下手机侧边,压低声音:“昨晚不是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又不轮上你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匹夫有责,您教我的。”他笑了声,哄电话里的人。
门“咔哒”关上,隔绝外部的声音。
温烟仰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多年后的相逢,就是普通的医生和病人家属,礼貌疏离,他没多说一个字。
他这样的人,不乏人的追捧,也许后来有了许多愿意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