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姜雪蚕另一只小手正拉扯着身上胡服的领子,使本就宽松的衣领间隙又大了几分,里头那片雪白也随之若隐若现。
宋寒之哪里遭得住心上人如此蛊惑,哪怕是无意识的行为,也足以让他心旌摇曳,坐如针毡。
“夫君……”
姜雪蚕循着那片凉意摩挲了半天,依旧不知餍足,还想寻求更多。
她缓缓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眼,见到眼前这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先是愣怔了一会,随后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夫君,你来啦。”
不是那种委屈的语气,也不是那种抱怨式的——“你终于来了”,而是平平淡淡一句“你来啦”,就像她早早便预料到宋寒之会来。
或是对他倾尽了所有信任,她根本没有下这场赌注,她知道她一定会成为赢家。
与她此时的喜悦不同,宋寒之却只觉心脏抽痛,是他太糊涂,不够细心,太晚发现潜藏的隐患,导致这如花似玉的人儿差一点便被那歹人占了便宜。
“我们回家。”
宋寒之抓住颈间那只滚烫的小手,正想将她拦腰抱起,这只小手却突然使了力气,带着他那只大手慢慢够到了那胡服宽大的衣领。
外头雷声大作,细密的雨珠纷纷落下,飞溅的雨滴也随之打在船篷上,错落有致的声响打破了船篷里的寂静。
“夫君,我好难受……”
姜雪蚕泪眼婆娑地瞅着眼前的男人,说不清到底哪处不适,就是贪恋着眼前人身上的凉意。
侧脸、脖颈、脸蛋……每一处都有她渴求的冰凉,可她却不满足,她还想要更多。
宋寒之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人带着他的大手寻到她颈间,指肚下的滚烫与细腻的触感令他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他在宫里生活多年,对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自然也了解几分,方才见眼前人面色酡红,便已猜到了一二。
可外头暴雨如注,此刻带她出去寻大夫,她羸弱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只会适得其反,但若自己去寻大夫,将她扔在此处,他更为不放心,左右权衡了半天,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夫君,你可以抱抱我吗?”
一声带着哭腔的问句蓦地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盯着那人满含水汽的眸子,终是妥协,轻声回了句“好”。
于是那小巧玲珑的人儿就这么落到了他的怀里,两只滚烫的小手依旧在他颈间不安分地游走,浊热的气息也一下一下打在他喉结处。
难捱。
他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
“小时候生病,爹爹都会这样抱着我的。”姜雪蚕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意识模糊间,想到了她那位大肚便便、慈眉善目的爹爹。
说起丞相,宋寒之心里也正纳闷。
前些日子丞相匆忙向父皇告了假,说是要去寻人,可值得丞相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去寻的人,除了他的宝贝女儿,恐怕再也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