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整个人凝固住,良久才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严素光看他这个反应,问道:“我算错了?”
文靖安:“没错没错,是这个数——只是,素光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属于强行转移话题,严素光听出来了,反问他:“没事我就不能来?”
文靖安无言以对,严素光正视他,说道:“我发现你这两日很不对劲,你眼神总是恍惚不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大可直说,何必如此躲我?”
文靖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严素光一脸狐疑,但收回了那份数学笔记,顺着文靖安转移的话题说道:“我找你是有事,工部的人找到了一个符合你说那些条件的地方,就在南门淮河渡口下游三十里处,明天你有时间就一起去看。”
文靖安:“好,明天我不去户部了,我带那几个学生和你一起去。”
严素光问道:“你这边怎么样了?”
文靖安:“也还不错,找到了几处,等我看过矿石样本之后就可以确定了。”
公事说完,话题题便戛然而止,严素光也不打算主动和他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看她那份笔记,偌大的詹事府好像就只剩她和文靖安两个人,现在明明过了暮春入了初夏,气候温和,房子里的气氛却有些冰冷和凝固,严素光感觉到了什么,一边看笔记,一边说道:“外面天黑了,你想走就走,没人拦你。”
文靖安笑笑:“我不走,我还要给学生们布置明天早上的作业。”
严素光:“……”
文靖安返回他的座位,和严素光大概隔了七八米,两人也不说话,一个人低头看笔记,一个埋头出题,整个詹事府……至少这栋殿宇就真只剩他们两个人,外加两三个灯笼,四五座宫灯,天上初生的明月,稀稀落落的星辰。
文靖安的打算是布置完作业继续备课,多花些时间把严素光先耗走,这样就能避免尴尬,岂料他抬头偷瞄严素光还在不在的时候,严素光陡然出现在他右前方,他吓了一跳,惊魂甫定,问道:“怎、怎么了?”
严素光朝他桌面上努了努嘴,说道:“你出的题目给我抄一份。”
文靖安:“……”
严素光:“给我。”
文靖安将作业题目奉上,严素光一手捞过去,迅速抄完后过来还给他,说道:“这些题目我做完后会交给你,我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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