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君是个刚烈性子,也的确心悦汤寅,得知汤寅没有想要跟她成亲的意思,又被流言蜚语一激怒,竟亲自登了汤府的大门。
“李小姐怎么来了……咳咳咳……”汤寅捧着药碗,咳得死去活来。
他这次伤极了肺腑,病得比前几次都厉害,面容憔悴,一副随时归西的模样。
李淑君见汤寅病得起不来床,火气消了大半,眼圈涨红道:“汤大人,都是我害得你。今日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我?如果你愿意,无论今日日子多难,我都会与你共担风雨的。”
噗——
汤寅一口苦药从嘴里喷出来,惊疑道,“李小姐这是何意?汤寅不是李小姐的良配,万万不敢耽搁你的终身大事,李小姐你……”
“请回吧。”
汤寅语气微冷,拒绝的彻底。
这姑娘品行是极好的,只可惜汤寅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何况他这样羸弱的身子,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一娇滴滴的女子呢?
李淑君泪眼婆娑道:“可是外面已经风言风语了,就算是为了名声,汤大人难道非要看着我去死吗?”
“李小姐,你是个通透之人。”汤寅强撑病体,拿出几分男儿的胸襟和气概来,沉声劝道:“为了外界一些市井谣言,你就要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吗?你怎知我究竟为人如何?
婚后又会不会善待与你?若是行得端走得正,日后定当会有良配,李小姐回吧,这样上门来向汤寅求嫁,有失体统。”
李淑君被汤寅的一番冷言冷语给气哭了,一路掩着面跑出府去,又招了不少百姓的人。
乌寒送她到门口,连连摇头。这下子,只怕流言蜚语要传的更凶了。
“大人,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忒重了?人家好歹是个姑娘。”
汤寅进捂胸口道:“咳咳……我不说重些她是不会打消念头的。我这样的身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
“大人别胡说,您年纪尚清,就是小时候作死作的太厉害了,后遗症罢了。”
汤寅差点挥拳打他,“叫你不要提小时候的事情,不许再提听见没有!”
“不提不提,哎哎……别打,不提了……”
汤寅扔东西砸乌寒,“出去出去,给我买点蜜饯回来。”
皇宫,御书房。
哗啦——
桌案上络着半人高的奏折,被萧恕一气之下掀飞,散落的到处都是。
九安战战兢兢,赶忙匍匐到地上去捡,“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
今早探子将李淑君闹上汤府要嫁汤寅的消息传来,萧恕得知后大发雷霆,摔桌子砸碗的有好一会儿了,把九安等人都给折腾的够呛。
“她既然这么恨嫁,那不如让她进宫来!传旨,召李淑君入宫,给朕做洗脚婢!”
九安大惊失色,堂堂伯爵之女进宫做洗脚婢,这不是打定文伯的脸吗?满朝文武要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三思,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