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辰掏出一个小竹筒,打开后取走里面的密函,递给萧恕。
萧恕接过去扫了一眼,冷笑道:“南昌国的探子?看来菩提寺的刺杀也是他们所为了。没有他们从中搅动,安北王那个棒槌怎能成事,若非朕,如今这北邑国已被南昌瓜分殆尽了!”
当今天下两分,北邑国与南昌国龙虎相争。北邑国多年来国力日渐衰弱,已不如商贸发达,国运强盛的南昌国了。
北邑国先帝子嗣单薄,只有四个儿子,且个个庸才。安北王居功自傲,早有造反之心,他暗中联络南昌谋逆,却不成想被萧恕算计一通,为他人的江山做了嫁衣裳。
“南昌国的探子已深入北邑多年,务必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去联系微雨阁,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萧恕吩咐完,夜云辰行礼告退,他没走几步,脚步突然猛地顿住了。
夜云辰回过头来,喃喃道:“我……貌似记得一个人,他……穿粉衣服,很好看。”
可惜那张脸他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是模糊的。只是凭感觉认为,那个人应当很好看。
他竟然会对某个不相熟的人留有几分记忆?
萧恕挑眉,星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提醒道:“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叫苏岚。”
“多谢。”夜云辰行色匆匆,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这厢,汤寅大病初愈,沉着一张脸前来府衙报道。他原本应该早些过来的,但前日被萧恕折腾狠了,精神不济,一入夜便开始失眠。
失眠造成的后果就是,他一不小心睡过头迟到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汤寅这一会贬一会升的,任谁也吃不准萧恕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态度,于是上任的第一天,汤寅便遭到了云州现任知府,康贤光的为难。
康贤光与沈珲有点私交,但其实关系不甚熟络。沈珲得知汤寅被贬到云州之后,立马派人往康贤光府上送了些贺礼。
沈珲仗着安平候府的关系,明里暗里地要康贤光针对汤寅。
康贤光开始还犹豫,但汤寅先是称病迟迟不来报道,又在报道的当日迟到。
他又得知皇上一开始属意让汤寅做的是知府,便怒从心来,不自觉地想针对一下汤寅了。
康贤光一把年纪了,饭碗差点被抢,自然是心有不满,开口便对汤寅冷嘲热讽:“汤大人早已到云州,却迟迟没来府衙报道,莫不是京官儿当久了,看不起我们这小小的云州?”
康贤光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官立刻趋炎附势,对汤寅指指点点起来。
“汤大人也太不懂礼数了,拖了这么多天才来府衙,真是枉为云州百姓的衣食父母。”
“就是,政务都让我们处理,汤大人自己倒是清闲,未免太厚颜无耻了些。”
针对汤寅的声音越来越多,但比起在京中早朝时的「热闹」,倒是小巫见大巫。
汤寅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地回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天前我才是云州的知府吧?初来乍到,微服私访探查民情难道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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