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 积聚的怒火正需要宣泄而出,等不来张茆的回答无意于火上浇油。
他手中的绅士杖,重重地敲到地板上,仿若最后通牒般:“说!”
“啊--”这一声低喝彻底击破了张茆的胆子,他猛地抱住头, 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祁沉笙的残目危险地眯起,虽然张茆什么都没说,但他确实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执妖的气息。
正当他的耐心逐渐耗尽,打算采用更为残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时,忽然一声轻轻的响动,从房间的角落中传来。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祁沉笙抬眸望去,却见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条窄隙,身披白绒长裘的汪峦,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薄红,细长的手时不时地按住未露的领口,路过缩在椅子上的张茆时,不禁探究地垂眸看了看,但未多说什么,便坐到了祁沉笙的身边。
白裘随即铺散在沙发上,转眼间便又与汪峦的腰一起,落入祁沉笙的臂弯间。
“九哥--”祁沉笙旁若无人地抱住了汪峦,此刻唯有深嗅那发间的檀香,才能平息他的怒气。
汪峦极为顺服地依进了他的怀里,未曾被白裘遮住的手,轻轻地贴在祁沉笙的胸口,虽然隔着衣料,仍能感觉到那躯体||欲欲将出的情||热。
那种时候被打断,其实他比祁沉笙也好不到哪去,但瞧着张茆那副样子,却好歹多了分理智。
“沉笙,”汪峦的双臂从白裘间伸出,攀缠着祁沉笙的肩膀,附到他的耳畔,低低说道:“先把正事做完,以后……我还那样就是了。”
祁沉笙灰色的残目满满地映着汪峦,像是要将他贪婪地吞入其间,但他又感觉到汪峦微凉的指尖,慢慢地覆上了他紧握着绅士杖的手。一点点将他从欲||望的边缘,拉扯回来。
“九哥这样--我们可就算是说定了。”祁沉笙最终紧紧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仍旧注视着汪峦,却将那些汹涌的暗涛,暂暂压下。
“是,”汪峦的眉眼间,似笼着淡淡的无奈,但还是靠在他的肩上点点头:“说定了,不反悔。”
话刚落音,祁沉笙便乍然吻住了汪峦的唇,辗转深入不放过任何的缝隙,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才堪堪放开。
“那好,就听九哥的。”
汪峦伏在祁沉笙的胸口,恍惚地听他这样说道。
于是在半刻过后,两人终于算是在沙发上坐好,一同重新望向对面椅子上的张茆。
可也算是歪打正着,张茆被晾在那里该看的不该看的硬生生都看过后,脸上倒是多了点不正常的血色。
“我再来问一遍,”祁沉笙讨到了定钱后,阴沉之气稍散,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话,但总算不是那副阎王样子,他握着汪峦的手,再次问向张茆:“你今晚去了哪里,都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