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简亦善喝完一杯酒,准备歇息之际,往酒杯里再次添满。
怎么,简亦善一挑眉,指了指酒杯,你还嫌我喝得不够多,准备叫我醉死过去?
一醉解千愁。沈飞云端起自己的酒杯,爽快干完,末了,朝着简亦善一摊,示意自己喝完,你就随意。
简亦善哪里受得了这刺激,一把端起酒杯,喝个精光,往桌子上重重一撂,发疯斗狠般。
再来!他叫嚷一声。
他好像心里有些不痛快,亟待宣泄。
或许是瞧见沈飞云和施红英举止亲密,他又自知没资格发脾气,于是只好做出一副假豪迈的样子,不甘示弱,不想被沈飞云比下去。
沈飞云心想也好,免去他劝酒。
清酒一杯杯下肚,喝得人飘飘欲仙,真想长醉不复醒。
沈飞云觉得时机成熟,开口问:你年前回扬州的么?
简亦善愣住,回想片刻,微微点头。
你说你见到了祁郁文,他如今还好么?沈飞云抬眸,面色沉静,看不出悲喜。
简亦善双唇紧抿,握杯的手愈发紧,好似很介意沈飞云的这个问题。
不想说就算了。沈飞云蹙眉,不知简亦善为何这般反应。
明明是老友自己先挑起话头,说见过祁郁文,可真当他问起,对方又欲言又止,不情愿多说。
并没有不想说。简亦善放下酒杯,揉了揉眉心,低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回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祁郁文情况很不好。
他在开口前,几乎想了一炷香的时间,沈飞云还当他要说许多的废话,正准备从一堆废话中挑选有用的。
却没有料到,对方只说了一句精华,言简意赅,叫人想不通,在近一炷香的时间里,他究竟想了些什么。
沈飞云无法,只好装得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地追问。
有多不好?
快要死了。
这次简亦善回答得十分迅速,似乎是在之前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已经预料好沈飞云要问些什么,于是将答案备好,此时就可以轻易抛出。
沈飞云听到答案,并没有立即相信,却忍不住心中一凛。
不过他福大命大,经过流岫城主的竭力调养,已经恢复了些许。在我赶去探望时,能够开口说话,并叫我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