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握住皇帝的手腕,沉下心来感受脉搏与气息。随着时间流逝,他额头上聚集一粒汗珠,陡然滑落,他的脸色愈发沉重。
恕草民无礼。殷若道了一声,得到太子点头,这才坐在床边,准备动手。
与此同时,皇帝似被吵醒,睁开一双密布血丝的双眼,嘴里嗬嗬作响,无力地拍打着床榻,末了,翻了个白眼。
不孝儿他拼尽全力,吐出三个残缺的字。
因他缠绵病榻,形容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忽然发作,竟瞬间吓到了殷若。
殷若看到这情形,急忙上前掀开半条被子,解开皇帝的上衣,果然在心口看到一小片黑红。
是噬心蛊。殷若整理好,退后道。
简亦恪焦急道:噬心蛊如何治疗?
回殿下,噬心蛊的解药只有一种,那就是另一种蛊毒,名为一点金。殷若面色凝重,据我所知,一点金几乎绝迹,有价无市,惟有十年前在落英阁拍卖过一次。
落英阁?
不错,兖州施家。殷若答道,十年前落英阁由施灿掌管,听说就是因为拍卖一点金,引起争斗,被人所伤而亡。如今落英阁由其幺女施红英掌管,听闻施小姐是陈王世子的红颜知己
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飞云听得头疼,瞥向好友。
简亦善听到一点金这三个字就心知不妙,听到落英阁施红英脸色更加难看。
他直白道:殷堂主不必多言,一点金确实曾在我手中。
简亦恪唰地起身,紧张道:如果一点金在三弟手中,还请尽快交出来,好解开父皇的蛊毒。
简亦善一摊手,无奈道:曾在我手中,现在已经易主。
你把一点金交给谁了?简亦恪面色不善。
征西将军,简亦尘。
皇帝就两个儿子。大儿子简亦恪一诞世,圣旨跟随而来,奉为太子。二儿子由胡姬所生,诞在胡地,小名胡奴,长到七八岁才召入宫中。
这两个儿子各自结党,朝中人陆陆续续站队,两派人相互排挤攻讦。
简亦恪和简亦尘势同水火。
原来是他!简亦恪脸色一沉,怒而拂袖,早知他不安好心,他走后父皇就病倒,此后半年他从未看望,从何得知父皇中的是噬心蛊,只有一个可能蛊毒就是他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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