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诫朝她行了个礼,径自出了寝殿的门,李卯则是过来请人进去,“娘娘,陛下有话要对您说。”
“好。”许纾华见他没有要带路的意思,便自己进了屋里,原本想要跟着进去的浣心也被李卯给拦了下来。
彼时孙慎平正坐在案前开药方,傅冉倚在床头,原本退朝时苍白的脸这会儿已然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朝着许纾华招了招手,嗓音尚有些沙哑,“纾儿,来。”
许纾华微怔了一瞬,这才迈步走至床边,俯下身来,“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傅冉拉住她的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无他,只是太想你了。”
对于他这样赤.裸.裸的表白,许纾华早已习惯了,这会儿只淡淡笑着又同他说了几句话,转而去瞧正站起身来的孙慎平。
“孙太医,陛下的伤势如何?”
“陛下旧伤尚未愈合便舟车劳顿返回京城,虽无大碍却也需要时间好生调理休养。近期切忌动怒,饮食宜清淡,寡欲清心不可劳碌,月余之后便可大好了。”
许纾华点头应下,又叫了李卯进来将人给送回了太医院,这才作罢。
只是这人一走,屋里便清静下来。
傅冉仍旧握着她的手不放,半合着眼倚在那儿,似是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许纾华见他半晌也不动弹,只得先开口,“方才听李卯说,陛下是有话要对臣妾说。”
那人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恩”了声,撩起眼皮朝许纾华这边看过来。
“纾儿,我的心意你都知道。”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手,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这是我欠你的,我甘之如饴。”
大概是因为傅冉这会儿身体尚且虚弱,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人心里发闷。
许纾华明白他恐怕已经知道太后的死因,也明白她想要做的所有事情。只是眼下除了这般望着他,她想不到如何才能显得自然一些。
若傅冉如今所给她的一切都是在上辈子,该有多好。
若是那样的话,他们也不会到如今这步田地……
“纾儿,别哭。”冷不丁有一只大手贴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抚着她发红的眼尾。
许纾华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别过头去,“孙太医说了陛下需要好生休养,臣妾还是不打扰了。”
她说着匆匆起身离开,都没给身后那人开口的机会。
原本候在门口的浣心见主子红着眼眶匆匆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想要询问,可许纾华这一路走得极快,直到进了坤晴宫的大门也没有半刻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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