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分明是向众人昭告了太后已故的事实,一时间朝堂上各位惶恐不已,就连方才还不卑不亢的罗泾都颤巍巍得不敢再乱动。
“陛下明鉴!老臣忠心的是我稷朝的江山社稷,是您脚下的万里江山啊!”
彼时初阳高悬苍穹,阳光将整个大殿照得金灿灿的,尤其傅冉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更是泛着刺目的光。
他冷笑一声,“看来是朕不配统帅我朝的江山社稷,才让罗大人这样不安,心心念念想着让太后回来垂帘听政。”
罗泾一听要完,话都说不利索了,“臣、臣惶恐!陛下——”
“启禀陛下,”站在一旁的许纾华终是等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笑吟吟地呈上了一本奏折,“这是臣妾这几日整理好的名单,想来陛下能够用得上。”
这名单上写得都是什么人的名字,两人心照不宣。傅冉将东西接过来,顺手拉着人往龙椅上一坐。
“今后皇后便陪朕一起早朝吧。”
许纾华大大方方地在他旁边坐下,目光冷冷略过罗泾等人的头顶,沉声应到:“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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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晖宫内总算不再空荡荡的,主子一回宫,宫女太监们一时间也都忙了起来。
刚散了早朝,浣心便匆匆去了太医院将人给请过来,“娘娘,孙太医到了。”
许纾华起身去迎人,免了孙慎平的礼,“陛下从江南行宫回来,一句舟车劳顿,许是累着了,还请孙太医好生为陛下诊断。”
她话中的用意孙慎平自然明白,这会儿忙点头答应着进了里间去给傅冉诊脉。
许纾华并未跟进去,只在外面等着消息。
“浣心,本宫不在时,颐儿可还哭闹得厉害?”她回京的这些时日,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孩子。
“娘娘不在身边的时日里小太子自然是想念您的,但好在一切安好,这会儿正睡着,待晚些时候奴婢让乳娘抱过来。”浣心安慰着主子,又细心地听着里间的动静。
“娘娘怎么不进去陪陪陛下?”
许纾华摇摇头,没说话。
眼下乔诫在里面候着就足够了。
今日傅冉突然出现她都未来得及准备,之前一直让乔诫在注意着皇帝的行踪,乔诫昨日才禀了说是才上路,还需几日入京,有极大的可能是傅冉所安排。
这人本就多疑,她今日已经上交了太后党羽的名单,若这会儿再巴巴地凑过去,不给主仆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意图便太明显了。
前段时间在行宫里两人的关系虽有缓和,傅冉不一定会怪她,但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她正拧着眉头思虑接下来该如何应付,便见李卯跟乔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