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的思绪还停留在两人上一个话题里,下意识的摇头。
贺清思换了个姿势,微微向前倾身,逼近她道:“那你觉得我如何?能否有机会成为你的心上人?”
谢如琢脑子又炸成浆糊了。
她怀疑自己第一次听过贺清思的声音开始,就已经患上了这个毛病,一旦他离自己离得很近的时候,思绪就总是混沌不堪,耳边除了他那把清越又低沉的嗓音之外,再无其他。
她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
贺清思似乎有些苦恼,又靠近了一些,眼睛微眨,带着些蛊惑:“听说你想找个夫君入赘,我既可以当聘礼也可以当嫁妆,不如考虑一下我?”
谢如琢很震惊自己此时竟然还能准确的捕捉到一个重点:“你都已经是贺家的独苗了,还想着入赘,不怕贺家的列祖列宗骂你不孝?”
贺清思很淡定的反驳:“比起这个,他们应该更担心我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谢如琢由衷开感叹,果真还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充州人民真是又热情又开明,热情得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时的气氛其实挺怪异的,两个尚未嫁娶的公子小姐坐在一处,一本正经的讨论彼此的终身大事,怎么看都有些惊世骇俗。
偏偏谢如琢不觉得,贺清思也不觉得。
“你倒也不至于一辈子不会娶妻,不然你舅舅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我舅舅?”贺清思挑了挑眉。
宋望月这个名字在舌尖来来回回绕了两遍,还是被谢哪琢压了下去,转而道:“不错,你姓贺,望星是你的表弟,那他的父亲不正是你舅舅?”
“上头有关系亲近的长辈在,亲事岂能万般都由自己。”
贺清思听完,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谢如琢见状,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方才的脸红心跳也渐渐平静下来,好似先前两人之间那些极为大胆的话只是一个泡泡,被针一戳,就破了。
这才应该是正常的走向,谢如琢想。
她将药碗收回,同贺清思道:“时辰不早,我回芝兰院了。”
这一夜,谢如琢又失眠了,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贺清思那句“能否有机会成为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心上人,那就是应该完完整整把彼此放在心上的人,你既不能做到完整交付,这个机会我又该如何给你呢?
她睡不着,披上衣裳轻轻的出了门。
今晚的月色倒好,洒下了一地的清辉,她方才跨出院门,就见前方树上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