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很多,其中不乏老弱妇孺,但这里的人见这些魁梧大汉却并不惧怕,有时遇上大胆的还能用方言说上两句,看起来不可思议又分外的和谐。
一行人在前头走得虎虎生威,谢如琢同贺清思走在后头各自沉默。
她想说点啥,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就像以往分别之后再见一样,但是谢如琢知道,以往是有点疏离的感觉在,但是今天不是疏离,而是——尴尬。
两个外貌气度皆十分出众的男女,又穿着一样颜色款式的衣裳,从码头走到官道的短短几十步,已经有不下十个人在旁边咬耳朵:这对小夫妻好俊哟。
谢如琢就觉得挺离谱的,虽然今天两人的穿着很像情侣装,但大姐您也不用一步到位给我们安个夫妻的名头吧。
她用眼尾将身边这人打量一番,确定贺清思一定也听到了,但他不仅不打算解释,脸上的笑容又盛了些是怎么回事?
谢如琢尴尬一笑:“贺公子治理有方,充州人民真是热情如火。”
官道旁边种着许多参天大树,阳光从树间倾泄而下,斑驳的树影照在谢如琢身上更添了几分俏皮,在这种能净化心灵的地方,只听贺清道:“我也是充州人氏。”
谢如琢没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疑惑道:“所以呢?”
她正经问,贺清思却又闭口不谈了,简短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接到了人,马车一路飞驰奔往充州城去。
马车里,海贝问道:“姑娘,贺公子这是带咱们去哪啊?”
谢如琢听着外头阵阵的马蹄声,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看到了骑马跑在最前头的那个身影,湖蓝色的衣衫飞扬,实在是太打眼了。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才同海贝道:“不知道。”
这些人都不爱坐马车,连宋望星也是,自打到了充州,就像是猴子归山一样,早已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海贝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心大了,提醒道:“姑娘,咱们可是第一次来充州,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谢如琢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反倒有时候就十分弄不明白海贝的脑回路,她很困惑:“想想你曾经在我面前夸过多少次贺清思了,怎么这会儿又变了立场了呢,像是他会把咱们卖了。”
海贝道:“那倒不是,如果贺公子真有那心思,就不必费心的保住永州了。”
谢如琢正要拍拍她的脑袋,夸她孺子可教也,下一秒就听她压低声音道:“可我瞧着这充州山也太多了,贺公子不是西南候嘛,怎么瞧着像是山大王,你看那话本子里头,山大王都是要娶压寨夫人的,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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