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舒扇子一收,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圆话:“瞧你这话说的,我说从衔绿江上走,你也赞成了不是,更何况,行船改了路线,也没见你反对不是。”
谢如琢几乎想给他一拳, 但是碍于今日的装扮过于淑女,还是忍住了, 脸上盈着笑意,嘴里却恶狠狠道:“我吐得七晕八素, 哪时分得了神去看路线。”
其实就算她发现了也没有, 因为她也没来过充州,船要怎么走到头来还是季文舒说了算。
想到这儿,谢如琢反应过来:“姓季的, 你阴我!”
季文舒拒不认罪,挥着扇子冲岸上的人致意,一马当先的离船上岸。
回头见谢如琢还站在船上,一幅风中凌乱的样子,那点子本就不多的愧疚又冒了头,于是他飞快的把贺三卖了:“这都是贺三早早计划的,与我无关,喏,人就在那里,记仇找他别找我啊。”
说完,带着小厮一溜烟得跑得飞快。
到了嘴边儿的脏话还未来得及发出个音儿,只见身后又跃出了一个人来,双手围拢作出一个喇叭样子来,兴奋的大叫:“我回来啦!”
谢如琢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像看个傻子:“你还可以更大声一点儿。”统共十来步距离,恨不得吼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回充州了。
愣神儿间,这场意外之旅的始作俑者已经近在眼前,他站在船的那头,双目漾着微微的柔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知为何,听他这句话,谢如琢就很想翻白眼,回身指了指那艘“莫名其妙”就停在了充州码头的行船,略带控诉道:“我晕船。”
贺清思挑了挑眉:“是我大意了。不过也无妨,充州山好水好,养一养总能养回来的。”
谢如琢怒目而视:“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嘛!”虽然晕船帮她解决了一件小烦恼,但她被算计了也不开心!
贺清思将谢如琢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冲她伸出了手,淡笑着安慰:“来都来了,还怕没有时间找我算账?”
这倒也是同,天大地大,心情最大。
谢如琢还是上了岸,也许是因为那句万金油的“来都来了”,也许是因为方才岸上的贺清思太过惊艳。
好意被拂的贺清思自知理亏,见她安稳上了岸,便自然而然的将手背负到了身后。
走了两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阔步走来,向贺清思行礼之后,便与谢如琢身后的陈九碰了头,一同去船上取行李。
这些人明显都是认识的,两方人加起来有十来个,说起话来嗓门又大,将岸边树木里的飞禽惊得到处乱蹿。
谢如琢的行李都是用大箱子装的,这箱子不轻,他们一人肩上挑一个,手里抱一个,即便如此,还能健步如飞的与身旁之人眉飞色舞的交谈。
就,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