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卫生心里高兴,但表面上还要客套,表现出他不是有意来催债的模样。
“今天来是想请你参加婚宴,我和你马红娇姐姐就要结婚了。结婚要操心的事情多,难免要费钱,想和你商量有余钱的话就先给我这一头。”
今天,阮卫生突然上门,与之前说的能够耐心等三年显然不同。他给出了理由充分,再婚需要用钱。没想要一下子拿回全款,但打算必须是八个人里面最先收回所有钱的那个。
谁想居然有意外之喜,所有的欠款都能收回来了。此刻,他脑中闪过一丝担忧,过云从是不是逞强了?距离上次商定还款还不满一个月,大学生怎么能赚那么多钱?
只是为旁人操心的担忧很快散了。如果过峰与刑海好好活着,大家都是朋友,宽限一段时日也无妨。
现在情况变了。就像马红娇说的,人死了,他不抓紧机会来要钱,难道真要傻傻等一个学生用三年还钱?
是,过云从是大学生,将来不愁工作,也不愁她还不了债。但三年太久,而一千元的现金眼下能做的事不少,总不能耗在别人手里。
阮卫生想了一大堆,到底没有把不必着急全额还款这种客套话讲出来。“也是巧了,我带着欠条,不必再浪费时间多跑一趟。”
“你们等一等,我上楼拿钱。”
过云从瞥了一眼阮卫生拿欠条的动作,她有多单纯才会去相信没有催款想法的人把欠条随身携带。
十分钟后,宿舍楼边上的凉亭。
过云从和阮卫生一手交钱,一手作废欠条。
阮卫生转手就把钱给了身边的马红娇,而他还要写一张收款条,标注清楚已经收回了全部欠款。
“这些纸币好新啊,还都是连号的。”
马红娇拿了钱就冒出这一句,紧接着把十张老人头认认真真点了一遍,一张一张反复检查百元大钞的水印。
认真检查没有错,但马红娇语气透出一丝别扭。
加上她的表情,好像在质疑欠债的人能一下子拿出大笔钱,钱不是假的吧?
过云从听了面不改色,还说得颇为情真意切,“谁说不是呢,这些都是连号的新钱,我从银行里取来没两天。我打工赚了钱就想着要尽快把钱还给几位叔叔阿姨,才不辜负当时他们对爸妈的情义与信任。”
阮卫生正写着收款条,听到身旁的对话,一个阴阳怪气,一个诚心诚意,两个人的语气与态度放在一起立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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