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桀抛下一地公案,大步便出了明光殿,疾行向倚梧殿。泻玉胳膊以下不是腿,哪里追得上殿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甩在了后头,可不知为什么,心头竟很是愉悦和轻松,崔娘子人是很好的,就是太倔了,她要是肯好好看看太子殿下,一定会发现他的好的,说不定也就苦尽甘来了。小丫头怀着这样美好的期望,想着。
回倚梧宫,日头已经偏西,贺兰桀从未有一刻如此恨过这段路长,令他恨不能插翅而飞,一径飞到她的身畔。
周嬷嬷率领的十几个丫头婆子,挨挨挤挤地跪了满地,不知何事如此郑重再三,见他到来山呼“千岁”,贺兰桀理也没曾理会,直接闯入了寝屋。
门只开了半扇,贺兰桀身材阔长,进来时卷起一阵风,直接将另外半扇也撞开了,疾风扑过端坐在梨木圈椅上睫羽低垂的崔莺眠的面颊,衣袖鼓鼓地曳开,随即,她朝立定跟前,双眸犹如滚烫的岩浆般的男子,朱唇轻摇,露出一抹笑容。
霎时间,金瓒玉珥,连同她身后的满阁水晶画屏,宝瓶香几,都不及她肤光灼目。
不但她笑了,她还这样告诉他:“殿下,你赢了。”
贺兰桀像是瞬间被攫去了魂魄,他半僵硬的身体凝冻了血液,已经不能活动。直到她话音落地很久之后,他才仿佛终于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仿若癫狂。和她对视的崔莺眠也笑,腼腆羞涩地笑,贺兰桀随即上前,将她的双腿抄起,整个人犹如一尊玉像般捧了起来,掬在怀里。
“眠眠,告诉孤,你再也不会想着萧子初,忘了他,跟着孤。”
崔莺眠不消任何思考,道:“我愿跟着殿下,做殿下之人,从此一心一意。”
“好、好……”他好像不会说别的话,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又仿佛不知该将她安置何处,最后,他目光一定,抱着他的美人大步走向床帏。
此间动静,窗外之人一清二楚,不用等太子来吩咐,门窗早已通通关闭,周嬷嬷率领着人悄悄退了下去,过会才会再来。
崔莺眠被他压在枕上,他似是等不及,按住她的香肩,低头便开始品尝她的芳唇。
他青涩、鲁莽,将她的红唇蹂.躏得犹如雨打残花,凄艳可怜的,但他好像丝毫都不顾,亲了好一会,才稍稍停了一下,支起眼睑,气喘吁吁地问她:“对了,你怎会突然笑的,因为那个戏班?孤以为……”
不等他说完,崔莺眠便眨了一下明眸,接着道:“以为我是石头做的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殿下待我这样好,我心里早有所动,只是不好意思……”
看来,她是找了一个台阶。现在,眠眠不好意思直说,他自然不会再逼了。
崔莺眠也在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好像满意了,她心里稍松。
贺兰桀却立刻得寸进尺起来,将她的檀口完全封住,帘幔扯落。
……
大开大合的挞伐,仿佛没有尽头。
事后,他将她柔软酥白的背压着,令她就趴在枕上听他说话。
崔莺眠浑身犹如被巨轮碾压过一般,不用看也知道到处都是淤青紫痕,水汪汪的眼睛,一动,便就扑下一层潋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