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必须做出必要的举措,来稳固这个储君之位。比如,结盟一个实力雄厚的妻族。但偏偏,圣上不紧着这事也就罢了,自己儿子还是个不开窍的,居然也不着急!
一不做,二不休。存恤不能做的,她来。
不过是区区一个崔氏女,待迈过这道槛,儿子自然能明白,天下女子,皆是一样,纵然崔氏再美,吹了灯钻进帐帷,黑灯瞎火不也一样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么。只要了断了这执念,他会想明白的。
也就是从前这崔氏与人有亲,对存恤不假辞色,害他单相思了几年罢了,真尝到了滋味,自然放下了。她乃罪臣之女,崔横岭以权谋私,公然于科举中徇私舞弊,举家流放,她的女儿就是个烫手的芋头,谁接了都得剐下一层皮!
“对了,母妃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勤妃淡淡说道,“与崔氏有婚约的那萧子初,已经变卖祖产,离开了玉京。他崔横岭堂堂一户部侍郎,怎么想的竟与商贾结亲,商人重利,不回来踩一脚都教人高看了。此事,你可告知崔氏知晓,让她死了这条心,以后安心跟着你!”
这件事,勤妃能查知,贺兰桀自然更是知道。他没有回应。
“娘娘,泻玉来了。”剪春进来传话。
勤妃适时地打起了瞌睡,将腻白的手递进剪春的掌心,眸中泛起倦意:“就这样吧,本宫乏了,剪春,扶本宫回去歇息。”
“诺。”剪春与福嬷嬷二人搀扶勤妃离明光殿而去。
贺兰桀仍在书案之后正襟危坐着,一动不动,隔了半晌,他才恍如回过神,端起勤妃留下的补汤,喝了几口。参汤中一股药味,怎能好喝,到身体开始发热时,他便放下汤碗彻底不再动了。
泻玉等到了传召,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入内,下跪行礼一气呵成,不等贺兰桀询问随即便道:“殿下,崔娘子笑了!”
贺兰桀吃惊,蓦然长身而起,神色变了,呼吸也重了些:“当真?”
泻玉急忙点头:“是真的,周嬷嬷让奴婢来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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