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连中央空调都没有的破房子才不是她要住的地方!
她执意要自费去酒店,没有人拦得住。旅游公司担心人身安全,但也都偷偷为能解决这位棘手顾客松口气。她独自饭也没吃,甩手就步行上了山,走了足足三十分钟才到酒店。这该死的酒店也不怎么样,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木制建筑,有内部花园,设计不错,但服务员少。时间太晚她也没闲心欣赏,直接就想洗澡睡觉。
水压不稳,洗澡时会有冷水流出来是她最不能理解的事。
南舒雨穿了件睡袍,坐在床上发呆。
本来旅游团的阿姨们说好了,晚上在大房间里一起玩纸牌的。可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风将窗帘吹起。她只脆弱了不到十秒,马上就去翻行李。没有人陪?没关系!她可是南舒雨,她不需要!南舒雨从包里拉扯出国际象棋、扑克、飞行棋和UNO。她带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闲着没事能一起玩。
她先拆开飞行棋,自己跟自己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南舒雨抿起嘴角,作出微笑的表情,没什么大不了。她自己也能玩得很开心。
十分钟后,她打电话给前台,想问问有没有客房服务。结果对方大大超乎她的想象,根本不接电话。
从价位上看,南舒雨可以接受客房比她以前家里的厕所还小,也可以理解没有酒店管家和电梯。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下了楼。
楼下一片寂静,只有年轻的保安在打着瞌睡。
今晚月色很好,她披着湿发,穿着睡袍走了出去。
酒店看起来像森林山崖上的一座城堡。她走下去,在昏暗的灯光中。山上的星星看起来那样璀璨,多得叫人茫然,亮得有些奇怪。她出神地注视着它们,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些,为什么白天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做这趟愚蠢、穷酸且滑稽的旅行。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长发与睡袍的银色网纱外衣一同起伏。聂经平的眼睛是黑色的,他穿着漆黑的西装,背后是漆黑的车。她喜欢他的领带,他身边的人品味都很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略微眯起眼,用戒备的眼神审视他,“你跟踪我?”
“我咨询了你的父母亲。他们很亲切。”他回答,顺便奉承她的家属。
她丝毫没隐藏不耐:“你过来干什么?很闲?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
当然有,但是,他垂着头,让整张脸陷落在阴影中:“你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