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一件要紧的事,道童只是要笑,忍着笑到房中对朱秉杭说“师叔,西苑奶奶又找你救命呢!”出了门几个道童聚在一处叽叽喳喳,一人说:”这是梁祝里的相思病吧!”另一个说:“不对,这是杜丽娘的思春病!”
朱秉杭在里间道:“瞎说什么呢?”
一个人隔着窗问:“师叔那你去不去啊?你要去我替你背药箱啊!”
朱秉杭撑着头,烦躁道:“你们一边去。”
果然外间一点声音也没了,朱秉杭以为道童们走了,没想到却是师父来了,忙站起身叫了声师父,广宁子说:“你心浮气燥的干什么?”
朱秉杭低头道:“弟子罪过。”
广宁子说:“你这是心病,你快换了衣服下山看病去吧!”
朱秉杭推说:“我不去了,您让师兄去吧!”
“你不去病怎么能好呢!快去,快去!“朝外叫说:“冬传,你来背药箱。”
朱秉杭不得已换了衣服带着道童跟着幻境来了,沈澄开得门,彼此照面,心中都暗喝一声,朱秉杭想这是哪里的来人,如此钟灵毓秀,怀文抱质,雁塔题名的便是他这样的人吧!
沈澄想这山林野外的道士中竟这样清俊秀逸,气态高华的人!心中自然起了一种敬服,于是很客气地请了进去,锦姐发着烧越显着面若桃花,朱秉杭上前搭了脉,只觉得脉位低沉,轻取不应指,就知病在里症,细切着心脉弦细,就知是肝气犯心,心藏相火,荣气不通,精神离散。收了手起身从药箱取了一丸“牛黄清心丸”让用热酒服下,幻境拿着去了,沈澄封了二两银子递上,朱秉杭失笑,“您误会了,我不是出诊不收诊金。”
沈澄说:“深夜劳动,实在欠安,道长既不受俗家之礼请外间喝杯茶吧!”
沈澄亲自泡了茶端上来,刚落坐,两人一起开口:“敢问……”,两人都笑了,沈澄抬手,“道长是客,道长先问。”
“敢问尊驾来处?往日一向未见。”
“鄙姓沈,南京人氏现在西安,里间正是家妹,一向官事缠身少来探望,今日多谢道长援手。“说着起身做揖,朱秉杭也还礼,”原来您就是沈大人了,吴姑娘提过的。“
沈澄也不知锦姐是怎么与人说的,只觉得有些难为情,朱秉杭又问:“沈大人此来是要接吴姑娘走吗?她一个姑娘家独自生活总是不易的。”
沈澄更是羞惭,“实不相瞒,我是要接只是她不肯走,我正为此发愁呢?”
朱秉杭是明白此中隐情的但也不便多说,幻境在隔壁喊:“奶奶醒了。”
两人闻信进房去看,锦姐对朱秉杭说:“又劳动你了,你的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