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也是泪如泉涌,哽咽道:“你说起曲阜教我格外难受,我当日在衙中见了你就如见了真神一样,你那一身朱袍站在灯前让我恍了眼,至今想着还如梦中,你我这生的姻缘终究是太难了些,恩情相爱已有些恨怨相佐,想想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处?王敏正我都不恨,孔弘绪我都忘仇,独对你又爱又恨又怨十分留情,我细想来你我之间欢情爱恨反害了彼此,不如断了夫妻之念的好。”
沈澄听来心痛之至,点头道:“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断了夫妻,你也不必出家。”
“你不知出家门里的好,我是不愿再随人的了,从此只愿人随我。”
沈澄听这话头不好,问:“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姐说:“你是个读书做官的人,这些话我也不和你细说了,你只凭我吧。“
沈澄见她不肯说,心中好生难受,只得道:“好,就妹妹要出家,南京尽有地方,我送到家中也好放心,哪有个背井离乡独身在外的道理?“
锦姐说:“你痴么?人家锦衣还乡?我丢丑还乡吗?父亲养我一场,姨母疼我一世,我回南京不是出家是出丑咧,我虽不才也还知道好坏,难回乡了。”
沈澄再无话说,大家干坐了一会儿,锦姐说:“我送你回去吧!”
沈澄同她走出观门,走到外间岔路口,相儿等人就在路边等着,锦姐哭着说,“云哥儿,我就送到这儿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沈澄呆望了好久,直到夕阳西斜,倦鸟归林,那观门紧紧闭着看不见一个人影,在如血的夕阳中怅然若失,长叹了一声方吩咐:”我们走吧?”
相儿怪道,”吴奶奶不走吗?”
沈澄恨道,“不许再提个吴字,我让你走你只走!”自己上了车,相儿也不敢多问,一行人只向南去了。
☆、方外难得嫡仙人
沈澄回了西安城,趁着年节只说有病,闭门谢客一人在书房呆着。
婷姑等了几天也不见锦姐儿回来,问相儿,相儿也说不知,只得去问沈澄,沈澄也不瞒她,将锦姐在华阴要出家的话跟她说了。
婷姑听完也呆了,怔了一会子问,“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不合她意?”
沈澄说:“无关家中的事,她不是做势拿乔是真心要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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