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想了想,将脸贴上他肚皮:“平安,小名就叫平安,寓意平平安安,健康一生,可好。”
“平安,好名字。”笑得有几分傻气的许霖摸了摸肚皮,觉得他又饿了。
他一饿,就特别想吃大白米饭配上红烧肉,赤红酱汁往白米饭里一拌,他一口气能吃很多碗!
艰难嚼完一个果子的池苒见他不嫌酸的一口一个,又听到她已经昏迷了差不多四天,从脚边堆积的果核来看,他这段时间都是以这些难以下咽的果子饱腹。
鼻尖有些发酸,羽睫半垂遮住苦涩:“等天亮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好,我听苒苒的。”
随着天亮来临,许霖因为她身上多处伤口未好,便寻了根木棍给她做拐杖,自己也搀扶着她。
“要是现在有马车或是一头驴子就好了。”吸了吸小鼻尖的许霖为她取下黏在发间的一片落叶,又见着一幅脆弱易碎的病美人图,忍不住花痴起来,“苒苒你长得可真好看。”
更明白了为何在扬州里会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她,只因她的美是不带半分郎气与脂粉气的清潭月莲,哪怕她有时候也会跟着涂脂抹粉。
眼梢半弯的池苒好笑地捏了他脸颊:“你也好看,莫要妄自菲薄。”
“我虽然也好看,不过往你身边一站,谁不是看你,也不知道那些男人女人是不是眼神不好。”一想到之前还有女人让他递情书给她,他便是攒了满肚子火气。
“也许他们是真的眼神不好,要不然怎会指鹿为马。”不愿继续同他争论此事的池苒拿起旁边拐杖就往前走,又见他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转身回首,嫣然一笑:“走了,要是再不走,我们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赶往下一个城镇。”
阳光下的笑脸,笑得少年脸颊泛红,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紧张又欢喜:“来了,还有你小心点。”
在第五天的正午,他们终于见到了城镇,也见到了一直守在城门处等着他们的锦婳。
原本倚靠城墙,双手抱剑的锦婳上前一步,将买来的桂花糕递给她,闭口不问他们那时发生了什么,只笑着说了一句:“回来了。”
“嗯,我要是再不来,你买的桂花糕指不定都要捂发霉了。”
池苒打开油纸包,捏了一块递到许霖嘴边,才使得他满肚子咕咕叫的饿虫消停了一下。
“我订好了客栈,你们两个先去洗个澡,要不然这身上的味道熏得连乞丐都嫌弃。”锦婳话里虽嫌弃,用的却是打趣口吻。
“等下你们是打算在房间里吃,还是下楼?”
“我洗完澡后想要睡一觉,毕竟我都好久没有体验过睡床是什么滋味了。”
牵着池苒手的许霖看着旁边有说有笑的两个女人,总觉得他就是一个多余的电灯泡,嘴里的桂花糕也跟着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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