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见她将水喝下去后,又难受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哭嗝。
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不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像个累赘一样拖累她。
随着清晨来临,池苒的烧虽然退了,可人却迟迟没有醒来的意思,就连身体也出现了小幅度抽搐。
许霖一咬牙,决定背着她进山里躲一段时间。
毕竟他一个怀有身孕的男人,又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难免不会在遇到人的那一刻便被套了麻袋。
哪怕此事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他都不会拿彼此的生命去冒险。
而且他的肚子里还有孩子,更是苒苒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有事。
山间无岁月,枯叶渐落枝。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池苒虚弱地掀开眼皮,看着这处黑黝黝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话里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意。
“我,这是瞎了吗。”
最近本就如惊弓之鸟的许霖听到她说话后,病死垂中惊坐起的抱住她,眼泪跟着洇湿她衣袍:“没有没有,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苒苒才看不见东西的。”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我有多害怕,害怕你真的会不要我跟孩子了。”
喉咙难受得像被利刀刺破的池苒抬起重如千斤的手回抱住他,嗓音沙哑难听如报废风箱:“不要怕,我不会不要你的。”
“嗯,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给我们一个名分。”
“好。”
许霖又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的用火折子点亮一堆篝火。
照得昏暗的山洞里也多了几分温馨暖橘,又将前面一直舍不得吃的野果子递给她。
“这个果子虽然是丑了点,酸了点,不过能顶饿。”
“我现在是不是又变丑了。”粗鲁抹去眼角泪痕的许霖也知道现在的他肯定又糙又黑又瘦,活像一只住在山上的瘦猴子。
闻言,池苒摇头。
而且他变丑也是为了救她而导致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嫌他。
池苒低头咬了一口不足枣大的黑果,便被又酸又涩的口感刺激得头皮发麻,口舌生津,对上他亮晶晶得带着期待的目光只能强忍着作呕的口感咽下去,问:“孩子准备有三个月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苒苒都还没有为我们的孩子取名字呢,就连小名都还没有一个,我也总不能一直孩子孩子的叫她吧。”接连的奔波使得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也将这才两个多月的肚皮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