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轻云淡的倒酒,与她们碰杯,不在意的醉了醒,醒了又醉,直到春去冬来,寒过夏暑,果如她所料,慕炼月没再叫她去御书房,挨冻暴晒,冷脸责骂,也不再紧盯许府不放。
所有的猜测,才在这时有了印证。
她心头突起疑窦,却始终摸不透其间隐秘,后来干脆称病告假,改头换面潜出京城,几年之后,云游归来,心境已有所好转。
直到因纨绔们席上无意的一句话,被莫名派到诀阳城,从无尘那里得知真相。
往事一件件划过脑海,许攸衣凤眸渐冷,“情分?”
她冷冷嗤笑,面染寒霜,众人微微一愣,脊背窜上股凉气。
恰在此时,一阵优雅银铃般的轻笑从一众世家女们身后响起,诸人纷纷不自觉的让出路来。
一个姿容昳丽,仪态万方的美貌郎君,手执纨扇,莲步轻移的从中迈了过来。
“宋三郎见过诸位女君。”
他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许攸衣身上,姿态端雅的揖礼,“不知这位可是许府二女君?宋三郎有礼。”
“三郎君,我家四妹突染急症,不便前来,老太君便命我,出席晚宴,还望勿要见怪。”
许攸衣敛了神色,面无表情的还礼,“三郎君不必多礼。”
“来者是客,我岂会见怪,诸位女君里边请。”
宋三郎笑意款款,一副东道主模样,丝毫未避讳四下里的窥视,在一众人惊艳的目光下,缓缓踱步引路。
出过阁,又丧妻的郎君,能出来应酬,本就不会怎么在意旁人眼光,兼之又掌着后宅中馈,比旁的没了妻主的郎君,要多了许多体面,故而,身份上,其实与未出阁时候相比,并无多少改变,反倒还得了几分自在。
宋三郎又自幼是个有主意的,好强的紧,如今俨然已是不输于在场女君气势。
旁人看了,不仅生不出轻贱,反倒还要夸赞,因这,名声反倒比未出阁时,要更盛了几分。
容色透过幂篱,瞧着宋三郎背影,有些莫名的在意,“阿姒,他就是宋三郎?宋家可还有其他郎君?”
“早年听说宋家还有一个二郎君,只是多年前在乞巧节时,不幸落水,去了,如今这三郎君虽说是正经的嫡子,可现下宋家后宅的主君,却不是他的亲生爹爹,他能夺来一半的掌家权,也算是颇有心计,色色在席上,要注意些,这三郎君有些城府,虽不至于对你下手,但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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