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斌没办法用身份证坐高铁飞机,只能在江北兜圈子似的地没命跑,就这么着让他跑了两个多星期。
某一晚,寒月当空,冷风蚀骨,四处萧瑟。
江北的某一处老楼房,这片儿居民楼间隔音极差,隔着不远的距离就能听见有人在屋里用锅铲炒菜的声音,还能听见不知道哪家哪户的狗叫声和夫妻吵架声。古旧的巷子里,都是羊肠小路,纵横交错,几盏路灯年久失修,让这里的光线忽暗忽明。
巷子口的周围,正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背,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来回逡巡,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因为天气寒冷,止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取暖,他在这片老旧的楼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想去的楼栋,他抬头,往上一看,冷笑一声,抬脚埋头往破旧的楼梯上走。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两名警员从旧楼房对面马路停靠的车上下来,他们根据李芸提供的消息,将齐恒斌的活动范围不断缩小,又在这个范围里筛查出几个管理松散,不需要身份证,只需要现金就可以暂住的老旧楼房,最后再一一排查,这就查到了这片小区。
两名警员拿着齐恒斌的照片,在小巷里挨家挨户地问:“您好,警察,见过这个人吗?”
在路边卖烤冷面的大娘正要收摊,眯着眼,瞅了照片上的人一眼,隐约见过,但她又不确定,每天来她这买烤冷面的人多得去了,就道:“您要不问问别人吧,我不确定,上岁数了,眼不好使。”
警员收起照片,正要问大娘这片谁包租,能不能把联系方式提供给他们,这时就听见远处一栋楼房里隐约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这声音立刻引起了两个警员的注意,人循着方向,立刻跑了过去。
就在刚刚,一个男人跟齐恒斌约好了在他现住的地方见面,男人在电话里道:“你放心吧,给你弄了张新身份证,还有点现金,你先出去避避风头,短时间内别回来。”
“好、好!你可要保我,不然我跑不了,你们也别想跑!”齐恒斌在出租屋里哆哆嗦嗦地听着电话。
他在屋里连灯都不敢开,大门紧锁,窗帘紧闭,偶尔听见对面的楼群里传来一声狗叫都会吓得一个激灵,脸色惨白,额头冒汗。
现在的他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动静,一点刺激都能让他失去理智,随时准备着跟任何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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