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沈姝,克制而放肆,小神明明眸皓齿,像不染尘埃的琉璃神像。
她的手也环住温桓的脖颈,腕骨缠了潋滟红绸,长长的绸缎垂落在少年苍白的颈窝。
小神明在他的耳边,软绵绵唤了句夫君。
少年的长睫垂下来,轻轻颤了颤。
不染尘埃的小神明,最终垂怜于不见天光的恶鬼。
温桓按了按额角,回过神来,长指搭在沈姝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小少女睡得酣沉,温桓的动作很轻,她的睫毛刚颤了颤,他便收回了手,没有吵醒她。
温桓在一旁坐下,长腿交叠,信手拾起妆台上的一盒胭脂,握在手中把玩。
门外忽然传来喧闹,温桓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屋门。
杜府的家丁举着松把,要进去搜查,却被长宗挡在院门外。
温桓倚在门边,神色疏懒地看了一眼打头的侍卫,他的眸光沉黑,冷冰冰的。
那名侍卫深吸口气,才极力平静着开口:“小温公子,白日里醴水院起了场火,等火扑灭,表姑娘却不见了,属下也是奉命找人。”
他来之前便听说这位小温公子喜怒无常,说完之后,十分忐忑地望向温桓。
温桓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侧身让开院门。
侍卫们明显松了口气,刚要进去,少年漫不经心地说:“安静点。”
众人面面相觑,温桓的语调虽然散漫,却含着冷意,于是,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动作小心翼翼的。
少年满意地勾起唇角,将手中的胭脂盒收进袖中。
长宗担忧道:“公子,表姑娘…”
“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温桓轻飘飘朝院中望去:“杜长显的通天手眼,全用在阿谀邀宠上了。”
长宗:“…”
果然,侍卫们什么都没搜到,告了罪,往下一处去了。
温桓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天边胧明的月。
沈姝推开屋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她看上去很是欢喜:“忘尘的药效过了?你觉得好点了吗?”
“无碍了。”温桓皱了皱眉。
或许方才不该放那些侍卫进来。
“你都梦到什么了啊?”沈姝有点好奇地问。
少年睡得很是不安稳,似乎经历了许多情绪起伏。
“一些有趣的事。”温桓弯了弯唇角,并没有具体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