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的耳尖都红了,垂着头不去看温桓。
少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腕骨使力,将她拉了上来。
沈姝兑现了承诺,没有松开手,因为这个怪异而缠绵的姿势,两人靠得很近。
“听说你每天都要钓兔子,是怎么钓啊?”为了缓解这份尴尬,沈姝先开了口。
“拿鱼线钓,”少年偏过头,很耐心地讲给她,“鱼线下面系上小块的胡萝卜,然后坐在屋檐下,等着兔子过来。”
沈姝有点好奇:“兔子会过来吗?”
“起初我以为她不会,”温桓笑意温和地说,“可是她过来了。”
沈姝想,看来比起怕温桓,兔子还是更喜欢吃胡萝卜一点。
在她的想象中,温桓是很认真地在钓兔子的。
“只用胡萝卜吗?”她问。
温桓弯着唇角:“目前看来,胡萝卜还是很好用的,不过如果你喜欢,也可以换一些别的,比如桂花糕。”
沈姝想,若是换成桂花糕,就钓不到兔子了吧,哪儿有喜欢吃桂花糕的兔子啊。
不过...
她忍不住说:“杜府做的桂花糕着实难吃了些。”
“是吗?”温桓握着她发尾的红绸,漫不经心地饶了绕。
“真的很难吃。”想起昨晚咯牙的桂花糕,她的眉眼都皱了起来。“我觉得,杜府一点都不好。”
其实杜府倒是也没有那么糟糕,但是他们对温桓不好,沈姝便也不喜欢这里。
温桓又将发带往腕上缠了一圈,唇角噙了笑意。
“那明日我们就离开。”
沈姝的发带被少年缠在腕上,她偏了偏头,发髻险些散开。
“还是再待些时日吧。” 她轻叹口气。
温桓体内的蛊毒还要靠玉灵芝压制,当时杜长显给温桓种下这蛊,就是想要牵制于他。
只不过,杜长显错算了一点,温桓不怕疼,也不怕死,疼痛与死亡不能让他生出什么恐惧。
可是,纵然不怕,杜长显的行为也没有半分值得原谅的地方。
这是沈姝第一次恨极了一个人,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恼意。
宋昭屋中的灯忽然熄了,一名小丫鬟轻手轻脚走出来,合上了屋门。
等在屋外的一名婆子走上来:“姑娘歇下了?”
小丫鬟点头:“方才又服了碗安神的汤药,总算安稳了。”
那婆子皱了皱眉:“你怎么没在里头陪着?”
“是姑娘不许,说是不习惯。”小丫鬟看上去也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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