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子骄傲极了,在村里,他编这些玩意总会被冠上一堆名号:无所事事,二流混子,就知道混日子等等。
可到了香茶这不一样。
香茶看他的那种眼神带着劲,带着崇拜,带着惊喜,时不时蹦出一些词:
“哇,福子哥好厉害。”
“福子哥,你快教教我,我要学这个青蛙。”
“唔,好难编,我学不会。”
每到这时候,赵福子就会笑着手把手地教身边的小女孩,教着教着,赵福子想,他要是有一个像香茶这样软嫩嫩的女儿就好了。
他天天编小玩意放女儿床头。
编完了小花篮,赵福子瞥了眼香茶头顶塌下来的花苞,提议道:“香茶,福子哥给你编头发咋样?”
香茶:“好呀。”
赵福子的手向来只偷别人的东西,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摸上了小女孩细密的头发。
香茶的头发很黑,不像美玉,黄不垃圾的,还很稠密,一个花苞头就能顶美玉两个马尾辫。
赵福子粗糙的双手灵活地撩起三搓黑发,左绕右绕,一股辫子就这么出来了。
天气热,头发垂在脑后不舒服,赵福子便掐出一头的三股辫,然后分成两大股,弯曲,再用红头绳固定在脑后。
一缕缕三股辫成花瓣一般悬挂在香茶的后脑勺,她伸手摸了摸,脑后的头发纹路歪歪扭扭的。
如果后头有人,定会惊讶赵福子的编发手艺,没用梳子,也没用多余的头绳和夹子固定,竟然梳出了五角星的纹路。
“好了。”赵福子很满意。
香茶也很满意,她爹和舅舅给她扎的头发总是很松垮,不到半天,花苞头就会瘪下来。
福子哥就不一样,扎的很紧,但又不勒头发。
两人在树荫下闲聊着,香茶的视线很快被地上搬运东西的蚂蚁队伍吸引住,两颗葡萄大的眼珠子恨不得粘着蚂蚁。
蚂蚁在搬果子以及人参公鸡的血块,香茶跟着蚂蚁走,赵福子百无聊赖的也跟着。
他的任务就是看住香茶,深山里倘若丢一个孩子,找回来的几率不大。
走着走着,两人和一堆蚂蚁来到山谷的一处不太起眼的斜坡。
“福子哥。”
香茶两条小短腿爬不上斜坡,只好向赵福子求助。
赵福子将香茶抱上斜坡,斜坡的面积不大,赵福子担心他一个成年人爬上去会踩踏这面小山坡的土。
便站在下面昂着脑袋:“香茶,你别跑远,担心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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