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回到大院的许久年没打算回信给小屁孩的家人,烧掉信后,许久年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是读书人,信科学,但这一年来,他属实解释不通自己和千里之外的小屁孩之间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缘故。
以至于老天折磨他,只要赵家倒霉,他就跟着受罪,这几天为了进梦中找小屁孩传递消息,他已经快三天没合上眼了。
事情就像深山里的藤蔓缠着他喘不过气来,在梦里寻不到小屁孩,他只能铤而走险寄加急信。
好在最终拦住了赵三叔续弦。
解决了事,许久年浑身轻松,多日积攒的困意瞬间席上来,就这样靠坐着睡了过去。
“久年…醒醒,别在这睡,容易着凉。”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隽秀温柔的年轻面孔。
揉揉惺忪的睡眼,许久年年哑着声音喊了声哥,又道:“你不是在学校吗?”
许连执进屋拿箱子装行李,轻声解释:“学校来了项特派任务,要我去其他大学做学助,为期三个月。”
说到这,许连执探出头:“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报社很忙吗?久年,你别太给自己压力,我最近工资涨了十块,咱家的债…”
许久年闭着眼拧了下疲累的眉头,打断他哥:“上个月报社忙着跟踪报道案子没睡好。”
然后就不说了。
许连执叹气:“接下来休息几天?”
许久年:“九天。”
他是新人记者,上个月一进报社就和带他的师父跟了一宗大案,案子一结束,师父就放了他假。
主要是最近这几天一直挂念着小屁孩家的事,师父见他气色不好才给他放了长假。
这九天他得找点其他的活干才好。
许连执突然道:“要不要跟我出去采采风?换换心情?”
债在那跑不掉,慢慢还不着急。
许久年摸了摸鼓囊囊的腰包,那里装着这一个月来的稿费:“什么时候出发?”
许连执笑:“今晚就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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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许连执注意到弟弟一直在翻看从图书馆借来的地图册。
当喇叭里播报到其中一站时,许久年突然起身来到窗边,紧盯着外边漆黑的夜色瞧,似是要看出个洞出来才罢休。
许连执抻着脖子张望,想看看外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就在这时,许久年折回来往卧铺上一倒,不一会儿就睡了。
些许是因为火车途径大茶山火车站,这会子睡下的许久年轻而易举地进到了香茶的梦中。
“笔友哥哥,你来啦…”
香茶笑着站起来,她也是才进梦乡,没想到今天这么赶巧就遇上了笔友哥哥。
许久年嗯了声,顾及小屁孩有起夜的习惯会打断梦境,他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