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忧艰早至,大人何必为难自个儿,也为难我。”
“爷说了要我顺着我心意来,所以既然爷不愿放人,还请爷继续高枝独栖吧。”
荣时开口说要搬回来,看似很随意,其实下了很大的决心。结果对方轻易的否决了……让他觉得自己的挣扎纠结像个笑话。
管家忽然来报,库房里的老参叫太太拿去用了,送顾家的参要重新支钱去买。
顾家?林鱼敏感的问:“顾揽月?”
荣时莫名有些心虚,关心师长分明是应该的,他却有点无法直视林鱼。
然而林鱼却没什么“幽怨”“愤闷”的表情,她很自然的道:“我看记得东边橱柜里还有一支,又大又齐整,送去吧。”
红烛闻言下意识的看了荣时一眼。
“夫人,再买一根也使得。”
那棵参是荣时送给林鱼的,曾经林鱼操劳家务又要修习各种技艺,消耗过度,气血亏虚,某次早起差点晕过去。荣时听说后,派人送来一株参给她补身体。
三爷鲜少这般明晃晃的关心夫人,夫人开心极了,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一直舍不得用。
今日若是送出去了,以后恢复记忆岂不后悔?何况还是送给姓顾的那位。
荣时的脸色也有些微妙,林鱼仿若未觉,摆手道:“何需麻烦,送吧!”
荣时心里腾腾翻起焦躁,想阻止又找不出理由。
林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完全会错了意,只觉得你干脆点跟我和离就是了嘛,这样就可以跟顾家明公正道的来往了。
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候,为了不影响胃口,她还是开了口:“我阻了你和顾姑娘的好姻缘,现在纠错还来得及。”
“没有顾揽月,也不会有任何人。我们在一起,只能是我们在一起。”
荣时的保证有种凛冽而霸道的味道,这是林鱼曾经一度渴求的“安全感”。但现在林鱼不需要了。
她有点头疼的掐了掐眉心,半晌后疑惑的问道:“大人从一开始,不就没想过跟我在一起?”
荣时脸色巨变,“你想起了什么?”
“啊,也没什么”林鱼的手指抵着下巴,视线却瞥向窗外。荣时的眼神依然寒凉下来,屏风上的图案在他侧脸上落下花钿般的暗影,让他的神色显得暧昧。
那是刚成婚不久的事情,顾揽月不远千里来到京城,闯入国公府兴师问罪,让荣时给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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