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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才进了后院,迎面便碰见了赵良娣,瞧见姜凝衣着有几分狼狈,赵良娣话声中带了几分轻佻,“方才听闻有人在后山遇到了山匪,妹妹无事吧?”
姜凝抬眸瞧着赵良娣,忽而笑了,“妹妹无事,有劳姐姐记挂。”
瞧着姜凝那好似早已洞悉一切的目光,赵良娣移开了视线,眼底隐隐带着几分嘲讽,“天色不早了,未免殿下担心,这便回去了。”话声落罢,也不管他人再说什么,转身便离了开。
姜凝见此,亦低垂着头跟在了赵良娣身后,随着一同回了东宫。
日头渐渐落下帷幕,扶玉苑内,姜凝沐浴过后,柳絮备了冰袋,敷过脚踝后,姜凝便早早歇了下。
烛火已落,屋内一片昏暗,姜凝躺在榻上,一时有些辗转难眠。
今日之事倒有些在意料之外,或许,她今日该去和萧钰解释清楚,如此,对她才最有益处。可不知为何,她却如何都迈不动腿。
可萧钰既未挑明,她又缘何要去戳破……
有时候糊涂一些反倒更好。
许是白日里太过疲倦,姜凝想着想着便已渐渐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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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戌时三刻,萧钰才回了东宫。
天上一弯残月散发着浅淡的光芒,夜空无星子,反倒显得有些空旷寂寥。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萧钰穿着一袭墨绿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华贵俊美,宛如一块无暇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
林盛紧随其后,悄声汇报着:“殿下,今日去法华寺姜侍妾不慎伤了脚踝,已经着大夫去看过了,只歇息几日便好,并无大碍。”
萧钰还未应声,忽听不远处的花丛旁,有两个小婢女一边在采着花蜜,一边在低声攀谈着,夜色寂静,那两人的声音自然也不偏不倚的落入了萧钰耳中。
其中一个婢女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前日我替李公公的差出宫采买,你猜我出去瞧见了谁?”
“谁?”
“乐思公主和靖阳侯世子。我瞧着乐思公主态度很是殷切,似是对那靖阳侯世子有意,可你猜怎么着,乐思公主邀世子去游湖,竟被世子当场便回绝了。”
另一个小婢女神色间隐隐有几分艳羡,“陆统领年纪轻轻便已建功立业,人长的英俊潇洒,名声又甚好,被乐思公主瞧上,倒也不足为奇。陆统领乃人中英才,将来必会大有作为,区区一个驸马之位又有何稀罕的?!”
“话也不能这么讲,你可曾听闻陆统领在出征前,似乎和侯府一个侍婢关系很是亲近,听闻待陆统领回来之后,两人便要成婚呢!只是可惜,还不待陆统领凯旋,那侍婢便已不知所踪了……”
那侍婢顿了顿,而后又道:“靖阳侯身为工部尚书,一向为官清正;侯夫人又与人和善从不刁难下人,若是能嫁到那样的人家,这辈子当不虚此生了,是那侍婢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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