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待我很好。
没有人会说他不好。
我摇头,扬了扬唇,弧度极浅:“他很好。”
但或许是我的神情实在当不了一个“好”字,于是有栖皱着眉盯着我半晌,问:“可是你看起来不快乐,凉兮。你在跟我说违心话。”
我再次否认:
“他很好。”
大概是从我嘴里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有栖在我看似坚定却宛如游离的眼神中败下阵来,“Ok。”
有栖闭了嘴。
不知道自何时起我们开始相顾无言,大概是从我与迹部景吾结婚以后。
我还记得婚礼前有栖跑来找我难以置信地质问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凉兮。明明前不久你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会等他回来,你不想再等他了吗?”
我想笃定地说我是想的。
可是我不行。
迹部景吾大概隔着一个房间窥探着我们的对话,他那仿佛洞若观火的目光逼得我几近窒息。
于是我摇了摇头。
有栖不可置信地问我:“你爱他吗?”
他。
——迹部景吾。
我想摇头。
可我做不到。
我沉默了会,告诉他:“景吾是最合适的人。”
但显而易见迹部景吾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他当晚折腾我到了凌晨才让我喘口气。
…
“我又怀孕了。”
宛如平地惊雷,硬生生将我从回忆里拽出来,我惊喜万分,这大概是这段时日听到的最开心的事了:
“当真?”
“嗯。”
有栖低头,手轻抚住腹部,眉眼漫过盈盈笑意,身上竟是踱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希望是个女孩,这样和也就有妹妹了。”
我那刹那有说不出来的滋味,讷讷地道:“有栖,你变了好多。”
我看着朝日奈有栖,仿佛隔着遥遥的岁月望见了十七八岁时的女孩,肆意张扬,美艳不可方物,而那样的她,却已渐渐湮没在柴米油盐里了。
可她看起来很幸福。
“凉兮。”
有栖对我说:“你也要个孩子吧,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不至于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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