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诗雅见到严北承的第一眼就发现端倪——严家的那帮后辈,怎么可能有这样深邃沉静的眼眸。
窗外城市不知何时已被夜幕笼住,霓虹和车灯汇成长河。
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一幕幕缓慢拉长,又模糊。
严北承依稀记得那天是个周末,他不用上学,也没去打工,在家安安静静做了盒提拉米苏。
可等提拉米苏冷藏好,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
医生说她几年来气血一直虚弱,撑到那一天走,已是意料之外。
似乎没有人留意到,当天的娱乐版新闻里躺着一则消息——东格大公子严晋再结新欢。
严北承敛了敛眸,压下眼底芜杂的情绪。
视线所及之处,是右手虎口处清晰而新鲜的咬痕。
另只手抚上去,指腹摩挲片刻,指尖突然用力一按,有血渗出来。
他不会做他母亲那种人,一点都不想。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把现在的自己搭进去。”
严北承抬眼,声音已经平静到淡漠,又莫名带着某种笃定:“也不会订婚。”
虽然严北承这么说了,可杨果并没有放下心来。
反而愈加担心。
毕竟已经到了眼下这种众人皆知的程度,严北承一旦悔婚,以顾家那种极在意声誉名望的做事风格,杨果不敢想象严北承将面临着什么。
虽然和严北承一起共事四年来,他总能有办法解决任何危机,可这次牵扯到顾家,杨果怎么想都觉得这次他很难全身而退。
蹙眉思索许久,杨果最后暗暗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她就去求唐家。
毕竟放眼整个S市,也就唐家能压顾家一头了。
接下来的一两天,杨果都还一直在殚精竭虑,完全不知道,另一边,东格顶楼总裁办的井然有序被一道突然闯入的身影打破。
严北承正从会议室出来,抬眼见到姜语,似乎并不意外,翻着文件继续往办公室走,并交代秘书送杯咖啡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办公室,留下一众秘书助理们相互交换意味深长眼神。
门刚一关上,姜语便迫不及待地问:“你真的要跟顾家那个公主精订婚了?”
严北承合上手中文件,正色:“姜小姐,在我本人面前这样称呼我的准未婚妻,似乎并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准未婚妻?”姜语用力咬了下嘴唇,声音艰涩:“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来东格是为了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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