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严北承神色很淡,墨黑的眼睛看着她,没什么温度,“可我也记得,我不止一次拒绝过姜小姐。”
“为什么是她?”
被他毫不留情的态度激到,姜语情绪终于失控,上扬的声音略显尖锐:“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是因为顾家更有钱更有实力吗?!”
“你严北承就是这样一个要靠女人上位的男人?!!”
声音到最后,又带上控制不住的哽咽。
严北承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很平静,但一时也没再出声。
办公室陷入压抑的沉寂。
适逢秘书进来送咖啡,门轻轻推开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到这紧绷的气氛,大气不敢喘一下。
正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咖啡轻放桌上,办公桌后男人沉静的声音突兀传来,吓得她手一抖,咖啡差点没洒出来。
“因为顾家能帮我牵线英世利高层。”严北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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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听说……”
茗臻会所昏昧迷离的光线里,手下人欲言又止。
严礼征皱眉:“说。”
“顾家要为严北承牵线英世利的其中一个股东。”
严礼征眸光骤然一凛,抬眼:“真的?”
手下人点头:“据我们的人汇报,上午姜语闹到总裁办,这话是严北承亲口对她说的。”
严礼征恨恨咬牙,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字一句从齿间磨出三个字:“英世利……”
不知想到什么,他手上力道又渐渐松了,突然,阴恻恻冷哼一声。
“一个野种,也想攀上顾家……”
黑夜沉沉,隐藏一切。
夜里一场大雨突然降临,劈里啪啦地拍打着窗户,像是直接敲在人的神经上。
季宁整夜不得安睡,醒来后头痛欲裂。
昏昏沉沉来到东格,刚迈进一楼大厅,就听到身边压低声音的窸窣讨论声。
她的脚步陡然一滞。
——一一夜之间,顾家悔婚的消息传遍东格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顾家。
楼上乒乒乓乓摔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楼下餐桌旁顾父气定神闲地用餐。
无视对座夫人欲言又止的神色。
等优雅地用餐巾擦拭完嘴角,才开口,声音不重,却薄凉至极。
“不吃就饿着,就是饿死,也不能做出有辱家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