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姑比乔姑姑冷硬许多,钱满袖给丫鬟们留了面子,没当着她的面继续责怪, 回去更衣去了。
不多久, 陈译禾找来了。苏犀玉原本想跟他说钱满袖的事呢, 一见他就被他的衣裳吸引了注意力。
“谁让你跟我穿一样衣裳的?”
陈译禾道:“说话注意点啊, 我一个大男人,可从不穿小姑娘的衣裳。”
苏犀玉哼了一声, 上前几步揪住他仔细看,道:“明明就是一样的。”
两人穿着都带着点蓝色,不同的是苏犀玉身上的颜色很浅, 上面绣着琼花与流云纹,层层细软堆叠着,一步一晃,跟随风而动的云雾一般。
陈译禾身上蓝色少一些,黑底广袖走着深蓝色的纹路。
单看这两件衣裳是没什么相似,一放到一起就能看出来了,颜色相互呼应, 上面绣工和绣纹走向都是一样的。
钱满袖见了,也惊讶道:“哎呀,这衣裳什么时候做的, 好看!跟穿着喜服一样, 一看就是小两口!”
陈译禾其实就是打着和钱满袖一样的主意, 非得让苏家那两口子看着,让他们知道苏犀玉现在是有人疼的。
但他不承认,转移话题道:“喜服是什么样的来着?我那时候就光记着我娘子个子小了……”
见苏犀玉不满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陈译禾还了她一个笑,慢悠悠道:“我记不清了,但是娘子肯定记得,是不是?”
苏犀玉那时候光顾着忐忑害怕了,哪有功夫去注意别的。
就一个钱满袖还记得,拉着两人说了几句,忽地发现少了什么,问道:“你爹呢?”
陈译禾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低声道:“上马车时候太高兴,一脚踩空摔着了,大夫看了说没什么事,就是得躺床上躺个几日。”
钱满袖听得直瞪眼。
后来苏犀玉逮着机会悄悄跟陈译禾说了钱满袖的事,陈译禾也不急,道:“不是大事,等会儿我跟娘说。倒是你,待会儿见着苏家两口子,可会难过?”
苏犀玉踌躇道:“应当不会……我跟着娘寸步不离,又不会单独见他们。”
难过可不会因为身边有人就不难过了。
“宫里有姐姐给撑腰,你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陈译禾说完,手掌捧着她的脸用力。
苏犀玉被迫顺着他的掌劲儿上下点头,绷不住笑了出来。
临近酉时,各官员携带着妻女陆续进宫,陈译禾还待在偏殿里跟苏犀玉闹着玩,钱满袖着急,催他也出去跟人应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