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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以为沈虞是不认识李衡,遂解释道:“说来也是怪,兄长小时候与大堂兄相交甚笃,两人性子却天差地别,大堂兄性情温润,兄长却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李衡是静愍太子的嫡长子,自小便天资聪慧,琴棋书画、君子六艺无一不精,曾是明熙帝最为看重的皇孙,可惜也死在了十一年前的那场巫蛊之祸中。

沈虞眼中慢慢流露出一抹哀伤。

原来他在很小的时候,便是那样温柔的性子。

可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为何却短寿呢?

李芙见沈虞兴致不甚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戳中了心事,忙道:“做妹妹的不好说兄长的过错,不过兄长也不是那等刚愎自用的人,他虽不爱管后宅庶务,可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他心里也是门儿清,嫂嫂若是被欺负了,不妨对兄长直言。”

这性子,倒是同大哥说的一模一样。

沈虞抿着唇微微一笑,“多谢县主相告,我记下了。”

李芙一摆手,“嫂嫂不必拘束,日后唤我芙儿便是。”

李芙与沈虞相谈甚欢,一直到了晌午才离去。

而那厢琅玕院里,可把翠屏给气坏了。

“一个嫁出去两年了的姑奶奶,每天就知道往娘家跑,还敢插手世子房里事,我呸,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当然,这话翠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说出去,凭李芙的性子还真能给她撕烂了嘴。

念及此处,又觉着十分的心酸。

她娘伺候了李循那么多年,她又从小就服侍李循,若说以前是还没成婚,不好收房,可如今与那沈氏成婚四个多月了都未曾圆房,世子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没尝过人事,怎的于这事好像就不热衷呢?

翠屏揽镜自照,不禁又描深了自个儿的黛眉,往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将衣服收拾的整齐,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李循刚刚又出去处理公务了,怕是得晚上才能回来。

*

在蜀地平叛时,李循隐约听闻了一伙叫做“渡善教”的教社。

这组织规模庞大,信徒多是些农民或平民百姓,且成立的年岁十分久远了,距今怕是得有七八年的时间,如今渡善教的头目姓高,据说便是蜀地叛臣高镇的兄长。

不过这还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渡善教结社这些年来,倒一直安分守己,信徒信奉的也是佛教净土宗,朝廷前些年内忧外患,明熙帝上了年纪,对此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李循去了蜀地一趟,总觉得留着这渡善教始终是个隐患,便秘密奏报了明熙帝,安排锦衣卫彻查此事。

夜里忙到很晚,在外头与几个锦衣卫吃了些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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