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改日问问张嬷嬷怎么想的。”
李循没甚大反应,继续翻着手中的一本古籍。
这古籍是前朝的一位儒学大家所著,名为《法言文疏》,本朝已经失佚了,李循闲暇时喜欢收集古籍,他天资聪颖,君子六艺四书五经皆有涉猎。
而顾晏清出身书香世家,中举后便在翰林院供职,两人颇有几分君子之交,顾晏清知他喜欢搜集各类古籍,便特地托了人从外头给他寻来这书,据说是真迹。
“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你口中的‘破书’,可是你夫君寻了一年多才在汉阳的一处小山村的教书夫子手中寻到的。”李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芙。
李芙愣了一下,哼道:“阿谀谄媚罢了。”
唉,本来不是想说翠屏么,怎的又扯到她身上了?
李芙甚是不悦,李循总是这样一幅凡事智珠在握的模样,容不得旁人指摘半句,日后可真得有个人好生治治他这幅臭脾气。
从琅玕院出来,她径直去了盈月院。
沈虞还在做衣裳,她日夜赶做,如今只差两只袖子的花纹了。
她绣得很认真,李芙进来的时候都没发现。
“嫂嫂是在给兄长做衣服?”
沈虞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针线给李芙沏茶。
“我自己来就成。”
李芙喝了口茶,打量着沈虞手中的那件袍子,不禁感叹:“嫂嫂可真是贤惠,你这手好的如何了,能拿得起针线?”
“原本便不是什么大伤,娘给了我一瓶上好的伤药,抹了之后便好的差不多了。”沈虞笑笑。
李芙撇了撇嘴。
事情她都跟陈风打听清楚了,沈虞是被她兄长弄伤的,这可倒好,始作俑者没任何表示,还是婆母善的后。
在外头都是听说谁家的婆母又苛待新妇了,到了他们卫王府可倒好,婆母与新妇情同母女,倒成了丈夫苛待新妇。
还有个搅屎棍翠屏,真真叫人头疼,两相对比,李芙忽又觉得自家那酸里酸气的夫君似乎顺眼了许多。
想着,她便轻轻拍了拍了沈虞的手,宽慰道:“嫂嫂,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千万别憋在心里,和我说便是。”
“兄长就是那个脾气,说句不好听的——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硬,以前小的时候,也就是衡哥哥说得话他能听进去,后来再长大些,皇爷爷看重兄长将他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兄长也是皇爷爷一手调教出来的,难免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
“衡哥哥?”
“衡哥哥,便是我大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