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真□□帝不干正经事儿,对司元柔的气却来自内疚和自责。她孤身一人进宫,被皇帝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夫君父亲都不在身边还背着嫌疑,没人给她撑腰才不得不忍受。可她为何就想不起来他这个父皇?她来诉苦,他难道会坐视不理吗?
太上皇想萧淮笙也跟司元柔一样,有什么难题不想着来找他这个父亲,只会自己扛……究其根本是他曾经没做好父亲,让萧淮笙和司元柔都失望了吧?
“你别怕!”太上皇缓和声音安慰司元柔,“此事是朕明察秋毫,不是你告状,不干你的事。朕就算处置他们,料他们也不敢寻你麻烦!”
司元柔看着太上皇,进宫以来对父亲和萧淮笙的日夜担忧,对萧彦穷追不舍讨好的厌烦,和在宫里受人白眼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心中宽慰不少,郑重道:“谢谢父皇。”
“嗯。”承了司元柔的谢意,太上皇更要把这事儿查到底给司元柔一个交代,也好让萧淮笙放心。
没一会儿内务府总管张公公来了,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太监,一见太上皇不禁两腿哆嗦,本能地跪了下去。
他曾侍奉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几十年,反而是当今圣上登基时间没几年他才侍奉得短。太上皇不问后宫之事许久,但此刻把他传来问话,他对太上皇威严的服从仍未改变。
“小张子,朕问你淮王妃的那份炭去哪里了?”
太上皇唤张公公曾经的称呼,更是勾起张公公的敬畏之心,“回太上皇,奴才日日都有按着皇后娘娘定下的份例给淮王妃送炭,不知太上皇……”他抬眼疑惑地望向司元柔,“此言何意?”
“按着份例?”太上皇冷笑一声,“那点儿份例打发谁呢?亏你们好意思拿出手。”
“太上皇恕罪,恕罪啊!”张公公不停叩头,“奴才真的按规矩办事,没有半点私贪。”
“皇后……”太上皇低低呢喃一声,“真是一个比一个糊涂!”
“淮王妃进宫以来都是按半盆的量给?”
张公公立刻停止磕头,脑袋贴在地上答道:“以前是正常两盆的量,后来太子吩咐过一次改成五盆,几日前皇后娘娘说要节省,改为半盆。”
“朕不要你们多给,但以往能按正常的量给,何至于今日屋子冷得不能住人?”太上皇不信皇后真是为了所谓的节省,就算真节省也不能从司元柔身上扣,“旁的人也都改成半盆了?”
“没有,只……公主和淮王妃这边。”
太上皇忍着怒意,“皇后跟皇帝那边份例多少?”
“陛下那一日六盆,皇后娘娘一日五盆。”
太上皇再忍不住怒骂,“他们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扣?”
平日他自己也才用两盆,皇帝皇后那边肯定用得太多,皇后知道要要节俭了不以身作则,仍自己享福让别人来给她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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