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柔默默叹息,宫里八成不缺,是有人趁她落魄时想踩一脚罢了,还连累了萧楚。冷一些忍忍便罢了,司元柔不愿为这点儿东西去争闹得难看,便想息事宁人,“父皇,节俭些总是好的,民间百姓冬日没有炭火也得照样过日子。就这样也没事的。”
“可是苦谁也不能苦了你!”太上皇在屋里走了两圈,发现哪都冷,靠近窗户的地方有冷风灌入,冰凉刺骨,司元柔和萧楚围坐在桌前还算避风。
太上皇问道:“内务府怎么做事的?连半盆炭都没给你们?”
司元柔住在宫里却过得清寒,让萧淮笙知道了还能行?
萧楚很诚实地回答,“给了我半盆,给了皇婶半盆,我俩合起来晚上共用一盆。”
太上皇被一噎,他只是按着最低的底线发问,这怎能真实在地按底线给!
“把内务府总管给朕传来!朕要亲自问他话!”
太上皇一吹胡子,没好气地吩咐,章寿躬身告退出去找人。
这架势一看便要问责,司元柔劝道:“父皇不必为难内务府,他们听命办事罢了!”
“那朕定要问问听了谁的命!”太上皇紧抓不放,司元柔想是免不了这一遭了。
太上皇趁司元柔在宫里条件不好,哄道:“你早些跟淮笙回府,朕不信他舍得亏了你。你如今住在宫里,让淮笙独守空房,总不像回事儿。”
司元柔无力一笑,哪里是她不想回去,“我也很想阿笙!”
“那你为何进宫来了?”太上皇追问。
司元柔犹疑要不要把萧淮笙和她父亲的事告诉太上皇,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便颇为操心,知晓实情恐怕更担忧了。
“父皇召皇婶进宫跟我住!”萧楚率先回答,把直接原因讲了。
“胡闹!”太上皇当即黑了脸,原来是皇帝在司元柔跟萧淮笙中间掺和一脚,这不是捣乱吗?
但太上皇随即反应过来皇帝不是胡来的性子,便追问司元柔内情,想到司元柔的回避和隐瞒,太上皇更加起疑。
他看向司元柔,“你若不说,朕这就亲自把皇帝从早朝上揪下来,问个清楚明白!”
司元柔一激灵,闹大了肯定不行,便挑着把她父亲和萧淮笙的事讲了,“……陛下担心我在边关受惊,让我进宫小住。”
她说得好听,太上皇稍微想想便知真正缘由。
“糊涂!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上皇骂了一句,又问司元柔:“事到如今你给皇帝遮掩什么?有朕在宫里谁能欺负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