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昨夜正是得到这一密报,还没看完便重重咳嗽呛咳出血,心悸难忍,撑着在闭眼前吃下萧淮笙给的药。
此时重提,皇帝还是忍不住气得一阵阵喘息不止,“你们如何看?”
萧彦其实早知此事,梦中这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气死了暗疾缠身的父皇,他方才只是装作正常的震惊,以为这才是本能反应,没想到萧淮笙仍沉默,倒显得他不稳重了。
萧彦便仔细斟酌一番,答道:“我们不如借此与南元建立交往,与他们签订条约。大家彼此按规矩办事,便不起纷争了。”
前世他在百忙之中登基,给边境驻军回复时已经过了段时日,听闻南元骚扰大元百姓有越演越烈之势,急忙给南元皇帝送去国书,要求建立良好关系,这才得南元稍微约束,至此南元与大元开始恢复来往。
至于南元与大元谁也不服谁,南元宵小自诩正统暗中跟大元较劲,都是后话。
听着倒是可行,皇帝侧躺着,长长嗯一声回应,又问萧淮笙的意见。
“收复失地,两元统一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怎么可能?”萧彦反驳道:“统一固然好,但南元那么大地方,要打下来得三五年不止,眼下的事等不及。”
哪怕他想早早占了一统天下之功,也没指望弹指间得回南元。
萧淮笙沉声道:“两元萧氏本为一家,南北百姓亦是五百年前一家亲,想解决此事,便该早日统一。议和要是有用,局势不会几十年都没进展,强势反击才会让人收敛,先求和反倒落人下风。”
道理萧彦明白,毕竟他前世与南元建交后诚心相待,未料南元虚情假意,重创大元。可萧彦预知未来不易,他若征战一定旗开得胜,但他偏偏不能上前线,难道要把机会拱手让给萧淮笙?
萧淮笙居功甚伟,他不能再让了,萧彦叹道:“儿臣还是认为,与南元国君交好,使其约束子民最快。”
萧淮笙已经提过意见,他不想在此辩论,便先道:“皇兄若无他事,臣弟先行回府了。”
“这么急着走?”皇帝反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萧淮笙心中就发堵,皇帝根本不知道他打断了什么好事!
“罢了罢了,朕只是问问你二人意见,仓促中拿不定主意,上朝还得再议。”皇帝刚醒,虚弱无力,也没进汤水,“你二人回吧,朕先歇息了。”
萧淮笙与萧彦依次告退。萧淮笙大步远远甩开萧彦去寻司元柔,找到人后牵着她的手出来。
萧彦见司元柔眼下有些青,估计熬了一整夜没睡,关心道:“皇婶辛苦了,这些本不该你操心的。”
--